战纪在房中,听得孩子没了,猛地站了起来,“出来就没气了?”
“差点大小不保。”战北望看着母亲,眼底充满了悲愤。
战老夫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了半晌,才辩出了一句话,“我怎知道她这般没用。”
“你闭嘴!”战纪气不打一处来,“哪里有你这样的婆母,媳妇怀着身孕,你还叫她去跪药王堂,你怎么不自己去跪?”
战纪几乎不曾用过这么狠戾的语气老妻说话,因为他自己是个没主意的,以前家里大小事务,都是她一手抓。
战老夫人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竟怔住了,待反应过来,她气得直哆嗦,“你疯了,叫我去跪?将军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战纪吼道:“那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不要再吵了。”战北望抬起眸子,眼底充满了泪水,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大嫂才死了多久?母亲,大嫂的死,清如的难产,你没有一点责任吗?凭你是婆母就要这么糟践人家吗?”
战老夫人浑身一颤,“我……我怎么糟践她们了?以前宋惜惜不都是这样做吗?宋惜惜能做,她们为什么不能做?”
战北望握拳,发出一声咆哮,“不要提她,你我都没脸提她,她冒着生命的危险把大嫂救了回来,是你逼死大嫂的,你说大嫂让你落个刻薄的名声,但你就是刻薄,你不止刻薄,你还恶毒,哪家婆母像你这样的对待儿媳的?”
战老夫人捶着床,“我怎么她了?她受了一点小委屈就要闹自尽跳河,我不罚她能行吗?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她自尽也影响了你的前程,你还为她说话,我看你是不知好歹。”
“那是我自作自受,和大嫂无关。”战北望泪水滚滚落下,想起大嫂,也想起了自己那刚出生就没了的孩子,更想起曾经拥有的那个人,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剜去了一块,痛得鲜血淋漓。
他似哭似笑地冲战老夫人说了句,“报应,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