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管事有些不安,“小人不敢,小人站着伺候便是。”
“坐吧,向你打听了几番,都不曾请过你喝茶道谢,未免有失礼数了。”宋惜惜率先坐下,扬眸看着冯管事,指了指椅子。
冯管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口,只见门口也站了一女子,他自是认得的,江南沈家的沈万紫姑娘,工坊便是她参与筹备的。
走是走不得了,坐下,也是不敢坐下,只是垂着双手站立,神色不明地看了路总管一眼。
路总管没做声,用同样淡淡的眸光看他一眼,你既骗了我,便不许我诓你来一次?
宋惜惜道:“冯管事喜欢站着,那就站着吧,正好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冯管事的,还请冯管事为我解惑。”
冯管事躬身道:“王妃尽管问,小人若不知道,也会尽力替王妃去打听的。”
宋惜惜道:“冯管事定然知道,此事和你有关,我们打探得知,是冯管事带人去散播谣言,诋毁嘉仪和工坊,我想问冯管事为什么要这样做?奉了谁的命令?”
冯管事脸色刷地一下,全白了,浑不见一点血色,他随即急忙否认,“王妃是从哪里听来的?小人没有做过败坏工坊名声的事,只怕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宋惜惜淡淡看他一眼,继续道:“这问题不回答不要紧,再问一个,招姨娘自有孕之后,一直服用安胎药,可这安胎药不知怎地被换成了红花三七等活血化瘀的药,这件事情冯管事知道吗?”
冯管事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招姨娘的安胎药是她母亲亲自煎的,她母亲生育过,若安胎药里头添了,她怎会不知道?而且三七的味道甚浓,压不住的。”
宋惜惜意味深长地道:“剂量少,自然味道也轻,否则怎需要一个多月用药?若是用了重药,一剂便可叫她落胎。还有,煎药的人也并非招姨娘的母亲,而是贵府的战姨娘,冯管事不用否认,我既然把你请来,自是查得一清二楚,你们从何人处取药,每日剂量多少,事后如何处理药渣,玄甲军都调查得十分清楚,若单单是你们平阳侯府的事情,我不予理会,现在牵涉到工坊,我就不能不管,就问冯管事一句,是想把事情闹大,还是低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