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
吕州。
吕河区看守所,审讯室。
这里被省调查小组临时征用。
相对于蔡成功,丁义珍要舒服太多了,哪怕调查小组的成员对他语气冰冷,询问的问题也是异常犀利;但是却没对他上什么特殊的手段,在这一刻也就体现了有编制的重要性。
蔡成功或许在平头老百姓眼里属于成功人士,但是说到底,终究是民;而丁义珍乃是吕河区副区长,是官。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可是,却有三六九等之别。
“栽赃!这是栽赃陷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丁义珍是什么样的人,吕河区老百姓最有发言权,李达康李市长也最有发言权。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贪赃枉法,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作奸犯科?如果你们非得往我头上扣帽子,我也无话可说。我丁义珍为人堂堂正正,为官清清白白,我相信组织,相信历史,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评价的。”丁义珍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啥青天大老爷呢,最后,这家伙更是吟诵了一段古诗,“粉身碎骨全不怕,但留清白在人间。”
丁义珍的这番话,引得调查小组审讯他丁义珍的三名成员哈哈大笑。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谁的。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掌握丁义珍问题上的实质证据;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清楚丁义珍是个什么样的人。
“丁义珍,你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充分的犯罪证据,现在让你自己交代问题,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发现了你的问题,你认为我们会把你叫到这里来吗?”三人小组之中的组长,就这么一拍桌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就在这时。
审讯室的门开了。
省调查小组组长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
“嘴巴严得很,什么都不交代。组长,看样子,不对丁义珍上点手段,他是不会老实了。”
说这话的时候,那负责审讯丁义珍的审讯小组组长扫了丁义珍一眼。
他跟调查小组组长的谈话,并没有避讳丁义珍。
故此,听到这话以后,丁义珍脸上扫过一丝惊慌。
常年坐办公室,过的也是锦衣玉食,这让丁义珍养的细皮嫩肉,他哪里受得了非常手段。
因此,丁义珍不再沉默,情绪波动有点大:“你们想干什么?三项注意,八大纪律,你们可别忘了。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对我们做什么,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我要投诉你们!”
虽然这些话不疼不痒的,丁义珍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啥效果;但是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我明白了,你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将我丁义珍这么一个清白之人打成典型,这是因为我丁义珍有问题吗?你们是冲着李达康李市长来的,更进一步来讲,你们是冲着赵立春赵省长来的。谁给你们的权力,让你们挟私报复,公权私用?你们这种行为成了什么了?“
丁义珍是越说越激动。
调查小组组长眉头一皱,虽然丁义珍这话都是事实,但是也不能点破,点破了成什么了。
“丁义珍,你胡说八道什么?现在,你要做的是交代你自己的问题,别扯这些没用的。”就在那调查小组话音落地之际,不远处的座机响了起来。
“组长,梁书记电话。”
接电话的双手握着话筒,提醒调查小组组长一声;后者哪还怠慢,快步来到座机前。
“梁书记,您好!”
“是!”
“是!”
“我明白了!”
说了这么四句之后,那调查小组组长这才将电话挂断。
这会,丁义珍心跳加速。
他已经猜到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汉东政法委书记梁群峰。
对他丁义珍来讲,这就是天上的人物啊。
说是天上的神仙也不为过。
虽然他丁义珍后面有支撑,可他本身的能量有限,故此在猜不透梁群峰在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来是什么用意的情况下,丁义珍心里是惶恐的。
别说,他本来就有问题,就算没有问题,人家非得给他找点问题出来,他也只能接着。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是我们组织一贯的传统。你在吕河区改革做的不错,经济发展也落实到位,没有辜负组织跟群众的信任。不过,在个人问题上,还是存在一些瑕疵的。前段时间,你母亲大寿,你在吕河区丰源大酒店大摆宴席,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虽然为人子者,略尽孝心,也是天经地义,却也容易让人误会成你借此事有收受礼金之嫌。”
听到调查小组组长这话以后,丁义珍眼珠子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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