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边默默的听着,微笑不语。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我说话的余地,我总要考虑一下说什么,可等我想好了,六婶又开始说别的话了。而我的话又被噎了回去。
“幸福啊,这是婶给你说闲话的,村里这些姑娘们啊,六婶也就看你顺眼,所以给你讲话,六婶才会说知心话,不管将来你是去到南方,还是去到那里,记住,钱咱一定要拿的是干净钱,另外找一个与自己年龄相符的人,对你好的人在一起,而不是遇上一个有钱的,不管人家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孩子,稀里糊涂跟着别人,咱不做这样的人啊”六婶说完看了看四周,又压低着声音说道“春娇出事了,知道吗?跟老板裹到一起,被老板娘逮住了,打的住了医院,春娇妈与爸昨天急匆匆的去省会照顾去了。女孩子啊,不洁身自好行吗?钱虽说来的容易,可是丢人啊”六婶说完后,生气的用手指捣着自己的脸说道,唾沫星子横飞,像花洒般落在了我的脸上,手上。
我的身子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感觉这新闻有点震撼,一时间缓不过来神,一脸茫然的看向六婶,支支吾吾的说道“不,不,不可能吧,她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吧”
“要不俗话会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面子上看着不像春香与马丽那样张扬与浮夸,其实内心里可有想法了,就想找个大款来改变自己的现状,结果还没开始改变呢人被打进医院了,你说这事闹的,才走几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事都是往一处发生的,过年的时候,老板将电话打到这里来,一说起电话就是一两个小时,最后她妈过来喊她才不舍的挂上电话,没过多打一会儿,男的又打过来,那是一会儿不通通话,心里过不去,我在旁边听几句就知道有问题”
“她走的时候还给我说,在家天天被她妈逼着相亲,没时间找我玩,何止在你这里天天打电话啊?”
“可不嘛?上午说一两个小时,下午一两个小时,晚上再来一次,天冷的时候,跺着脚用电话聊天。她说的频繁相亲,放屁,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给男人打情骂俏,那有时间相亲,别信她的一派胡言,六婶说的话什么时候掺假了,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哦,原来是这样啊”
“六婶今天可能管的宽了,刚刚给你说那么多话,其实这些都是你妈要交代你的,可是我看你妈也不会想到这里,所以我就嘴快说出来了,别想太多啊,六婶是因为喜欢你的乖巧才会这样说的。春娇已经是无可救药了,这丫头心思深着呢,所以啊,不好去说什么了,可是,你以后得路一定要清醒的走。不要随随便便被别人的花言巧语打动,也不能被别人的物质所吸引,要有一颗明辨是非的心,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人,生就的一双手是多功能的,不仅仅是干活,还有要协助强大的内心去为未来拼出来一条光明大道。心用来判定是非对错,手用来协助心找到明天的幸福。人这辈子啊,所有的命数都是注定的,操之过急不可,只有慢慢的等待着柳暗花明,所以你看看,她们都走了,也不见得是好事,走后发生的事情还不是让人唏嘘,你在家虽说日子一如往昔,但是要学会静,更要学会等,没准,你姨妈突然间打来电话,邀请你过去呢,这都是说不准的,所以既然我们心存对明天的种种幻想,那就不妨学会等,等的过程虽然漫长,但是这个过程中心思的变化与挣扎,都是一个很好的精神写照,多年后你想起来时,你会感激那个春天在风中安静坐着的自己,不急不躁,思之安然,处之坦然”
听了六婶的一番话,瞬间热泪盈眶,这话母亲说不出来,可是六婶语重心长的说了出来,长这么大能够听到这么舒心的话除了外公,也只有六婶了。突然,心开始不安的跳动起来,天,依然很蓝,我依然沉默少言。
可是,我找了一位对症下药的良医,她医好了我的焦虑,她不是别人,就是六婶。
春天里开在山谷中的一朵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