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的日子是无聊的,也是很难打发的,喝生鸭蛋已成为了每天早起与睡觉前的必做之事,蛋清与蛋黄丝滑的进入口腔内,慢慢的习惯了这致命的腥味,也从最开始的犹豫不决盯着鸭蛋看,到最后仰起头来一口闷,什么事情都要一个熟练度,次数多了,自然就有经验,看到一个个鸭蛋壳被我丢在地上,每天都在算计着什么时候才能完成200个鸭蛋的量。
在家的日子里,虽说父母拿出他们从未有的开导方式安慰我,但我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嘴巴像是抹上了一层胶水,粘连着双唇说不出话,也不愿意去表达。
从十六岁初入社会到现在,已经有了两份工作的经历,第一份是在外婆家当保姆,惧怕舅妈对我的呼来喝去,自己选择了逃离,第二份是南方的一个电子厂里面的普通工人,本来想着可以在工厂里面大展拳脚好好的干下去,从而可以风风光光的衣锦还乡,但是天不遂愿,反反复复的流鼻血逼迫着让我打包回家,我不得不重新站在院子里感受着秋风吹来的烦躁,还有蝉在最后时光中的无力嘶鸣!感同身受,觉得自己也像蝉儿一样,在挣扎中痛苦不已。
我经常会拿着镰刀去山上割草,给牛儿准备草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可以站到山上,看着四周的一切。我喜欢这样的安静的世界,没有噪音,感受着因为体力不支而异常的心跳声,找个树荫下休息,嘴巴只有在这时才恢复正常,不是唱歌不是自言自语,而是拽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巴里面嚼动着。有点放荡不羁,有点不可思议!眼神空洞的看着山下,又开始紊乱的想东想西!我与山一样高,高到看山脚下的小村庄时格外的渺小。这种带来的精神愉悦感是少有的,也只有在此刻才知道什么叫做了无牵挂!
有时候会觉得一切如梦般缥缈,即使是摆在面前的事实,感觉不到真。我还在幻想着自己在南方没有泥巴的水泥路上走动,想象着那里的艳阳似火,怎么换个镜头又变为在大山的树荫下休息!失落感油然而生。心情也趋向低迷。
犹如荡秋千一般,荡到最高处时开心的忘乎所以,终归还是要接受回到原点的落寞,有点不甘,无聊的拿起手中的镰刀使劲的在地上扎来扎去,当面前一块无长草的土地已被扎的面目全非时,脚边躺下了许多蚂蚁的尸体!情绪的失控就在一瞬间,时而好时而坏。
大山上的青草多的是,要不了多大一会,就可以割满一筐,用短的时间割草,长的时间躲在树下休息,顺便把割来的草在筐里摆放好,感觉到快到饭点的时候,抿着嘴巴发力,蹲着马步,把那筐沉重的草放在肩膀上,低着头向山下走去!
一个弯曲的身影,装满草的箩筐放在肩上,镰刀插在裤腰中,倔强的睁大眼睛看着路,大滴的汗从额头渗出,伸出手在额头上擦拭一下,顺带的把汗水撒在了脚下的草丛里。日子就这样重复着,一天又一天……
而对于我流鼻血这件事,没有说因为天气的燥热而次数增加,反倒是不经常的流了,由原来的一天两三次变为一次,后来变为两三天流一次,我在想,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鸭蛋的功效?还是因为到南方水土不服,只适合家里的气候环境!在家的这段时间里,鼻血流的次数得到了控制。父亲隔三差五的会去隔壁村子收鸭蛋,而我继续的鼓起勇气,翻着白眼继续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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