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骑着摩托车一骑绝尘的离去,即使有孕在身,也完全不顾及,把油门加到最大处,在一阵轰鸣声中消失在国道的尽头!她不仅要面对舅舅在外寻花问柳,还要去处理表妹在学校闯下的祸,累,不是一个简单的词可以来形容的!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表弟,看着那个让自己心里很不舒服的小锁,再想着舅妈走之前慌乱的身影,感觉到被捆绑起来的无助感。屋里安安静静,也是很奇怪,舅妈走后,这里再也没有病号来访,只有我和表弟在空旷的屋里百无聊赖的玩着,看着他一会拿个小汽车在地上来回的推送,一会拿一把手枪三百六十度的找角度发射,嘴巴里面还不停的伴奏出“啪啪”的声音,而我有时候闭上眼睛,有时候会伸出手无助的拖着下巴,斜依在沙发上看着国道上来往的车辆!多愁善感成了我安静时的标签!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眼前,隔着一面厚厚的玻璃窗,那个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外面那个身影有意的敲打几下玻璃窗,发出“咚咚”的清脆声,让我不得不从惊恐中抬起头,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眯着眼睛看了看,隔壁燕姨家的外甥正对着我咧着嘴傻笑。心突然间的颤动了一下,不安的坐正了身子,尴尬的撩拨一下刘海,假装没有看到。这也是唯一的掩饰心情的劣质伎俩了!等到过会儿抬头看向外面的时候,他已经离去了,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又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表弟身上。
他叫刘鹏飞,中专毕业后来到燕姨家的超市里帮忙配送货物,干的是又苦又累的活,从他的身上看不出悲伤,每天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的状态与我完全是相反,他属于乐天派的,而我属于老实加多愁善感派,他没有烦恼,我的烦恼则是一大堆!我们很少去交流,即使四目相撞,也是他先笑出来后,我的眼神慌乱的躲避,而后各忙各的,没有任何交集。
因为他小姨和舅舅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舅妈阻止我跟他们一家人说话,所以我也是很听话的接受了,基本上因为与左边隔壁的买彩票男孩有过短暂的接触,被舅妈数落一番后就很少出去,也很少和周围的邻居们在一起说说笑笑,他比我还要来的早些,每天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干着活,他知道我的存在,我也知道他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就像刚才,他把一抹微笑通过一面厚厚的玻璃传递给了我,虽然不说一句话,但是能够感受到那抹微笑的温暖,笑后的离开,又是一阵惆怅!因为我们之间没相差几岁,本来是可以作为同龄人在一起聊些共同的话题,因为大人们的原因我们只能见面的时候礼貌性的点头微笑,不做任何语言上的交流!
同样是在亲戚家做事情,他很自由,他会得到姨夫小姨的关爱,吃穿住用都是想的很周到,真正意义上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对待,也会在中午姨夫小姨午休的时候,他自己在超市独当一面,卖东西收款,相对于超市的营业额,那肯定要比舅舅家每天的金额要多,但是就是这样,人家两口子就可以很放心的当甩手掌柜,这些都是原来听邻居们讲的,好像信任建立起来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信任没有的时候,就像舅舅舅妈却要用一把小锁来加固!像我这样的尴尬存在,两个人对我的到来像是防贼一样的对待,两人手中的钥匙就是最好的证明,舅妈更不用说了,婚姻本来就破裂了,那还有时间去考虑身边人的感受,就像是抗洪抢险一样,自己的阵地马上都要崩溃了,那还会在意身边给你递沙包的人,想不到,她唯一精神绷紧的就是不能让洪水冲垮自己的阵营,确实舅妈在这样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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