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苏子沫!
苏子沫到了陈凡身边,綉腕抖动,挥洒出无数剑花封住所有人去路,然后拉着陈凡转身窜入林中。
……
几里外的一处山坡上,苏子沫摘下脸上的面巾,露出秀气的容颜。对陈凡道:“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我们算扯平了!”
没有回应,苏子沫扭头看向陈凡,只见后者脸色煞白,气息紊乱,但还是强忍着冲她点了点头。
再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早就染红了衣服。
苏子沫掏出随身携带的疗伤药,给陈凡简单处理了伤口。
这时,苏子沫的神识里传来异动,有人追了过来。
“你走吧!”陈凡虚弱的道。
苏子沫看了看他,又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救人就到底。
扶着陈凡行动不会太快,她只能带着他往山上走。
爬过两个陡坡后,苏子沫见到一个隐蔽的山洞,便扶着陈凡钻了进去,又将洞口进行了掩饰。
好在这些人并没有往山上追,而是沿着丛林往山谷南面去了。
“他们没跟过来!”
洞口的苏子沫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却见对方瘫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
长时间的恶战掏空了陈凡的身体,再加上身上的伤势,他终究是没扛住。
苏子沫替陈凡检查了身体,发现对方浑身冰冷,气若游丝。
苏子沫知道,这是灵海干涸的症状。修者的自我修复全部依靠体内灵力,灵力来自灵海,灵海干涸,没有灵力护住心脉,自我修复自然成了空谈。
尤其是陈凡现在这种情况,他已经无法主动运行心法补充灵海。
这种情况下,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苏子沫走出山洞,确定追来的人已经走远了,这才捡了一些干柴回到洞中,在陈凡的身边燃起了篝火。
火光带来的温暖让陈凡的脸色稍稍变好,苏子沫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男人的脸庞,即便是在昏迷中,他都是眉头深锁,左右手都死死抓着武器,浑身绷的紧紧的。
苏子沫扭头来到洞口,靠在岩壁上看着洞外的天空,胡乱的想着心思。
乌拉拉的营地距离陈凡与人大战的山谷并不远,她听到打斗声便找了过去,原本并不打算插手。可朱厚毕竟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在见到朱厚有生命危险后,还是挺身站了出来。
带上一个面巾挡住脸不过是为了让青石宗的弟子不至于太难做!
苏子沫这些年在青石宗待的时间并不多,当年白马镇河滩一战后,她去了定北城,这几年未曾回过青石山。
她从来不掩饰对杨凌风的憎恶,更反感廖青松为了培养将星而对杨凌风的无条件的偏爱,杨凌风的德行缺失,根本不配成为一个将星。
如果这次的将星赛真的让杨凌风成为将星,她会直接与战舞回到定北城,以后估计连中州都不愿回来。因为能选出这样的将星,她会对神山也一起失望。
夜深后,山上的气候愈发寒冷。尽管洞里生着火,但依然挡不住骤降的气温。
下半夜,陈凡的脸色又变得苍白,并开始说起呓语。
苏子沫隐约听到辰月的字眼,但陈凡说的并不清楚,而且苏子沫也没有窥伺别人隐私的乐趣。
即便对朱厚的身份有着诸多猜测,各种怀疑,但苏子沫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还他一个恩情。至于说他会青石剑法,与青石宗有些渊源,这些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坐在陈凡身边,又给火堆里添了点柴火,总算熬过了这个难熬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苏子沫出了山洞,去林子里踩了一些野果,尝试着给陈凡喂了一些。
这一天,朱厚依然在昏睡。
山中妖兽多,苏子沫也不敢离身,昨天离开时她曾对战舞说,让他们不必等她归队。
想来今天一早,大家应该都开始攀登第二座山峰。
苏子沫坐在洞中打坐吐纳,她是难得的气定心定,打坐后不用半柱香的时间便能进入神定的状态,这一点整个青石山没有一个人比的了她。她的师父也说她难得的心无杂质,晶莹剔透。大概也是缘于此,她的眼里才揉不得沙子,总瞧着杨凌风各种不爽。
这一坐到了天黑,苏子沫回过神来,出了洞口又拾了一些干柴回来。
这一晚对朱厚至关重要,只要他能熬过这一晚,基本上就算挺了过去。
晚上苏子沫便守在朱厚的身边,又隐约听到他的呓语,这一次听的真切,就是辰月二字。
这两个字,让她想起了那位同名的师姐,当年大典上李辰月的决绝至今历历在目。
这位辰月师姐与她交流不多,印象中她总是微微笑着,待人和善。她出事后,尽管大家讳莫如深,但一些师姐在背后都替她悄悄落泪。
苏子沫叹了一声,往事总是让人有太多唏嘘。
随后她低头再想给朱公子探探气息,却赫然看到易容丹已经失效的朱厚朱公子。
尽管几年不见,陈凡的相貌已有些许改变,但苏子沫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然后张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