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和尚走了,走前托人给地瓜带了口信,说他去平京城寻他念念不忘的桃花酿去了。
恩师不告而别,小地瓜着实伤心了两天,倒是陈凡那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这几天,他神识不散,日日警惕,唯恐酒和尚从洛凝儿或是小灰身上瞧出什么猫腻,去而复返。
好在这尊大佛,似乎真的只对酒感兴趣。
此后营地里的人越走越少,转眼间到了顺天十九年的除夕夜。
上一年在紫衫林,陈凡苦修不戳,只知寒暑,不知年月,那个年也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今年,却是个难得热闹的年,有洛凝儿和小和尚相伴,还有小灰叽叽喳喳的表演着高难度的空翻。
“陈大,今年能跟你们一起过,俺真开心!”小和尚手里捏着一块干巴巴的面饼,眉开眼笑。
“开心就喝一杯!”陈凡举起酒壶。
赶上年关,陈凡也破例去白马镇上打了一壶老酒,买了卤好的熟肉。他并不胜酒力,两口下肚,微醺。
小和尚连忙摇头,幽怨的看了陈凡一眼:“陈大,你怎么也跟陈小一样跟俺开玩笑,俺不喝酒的!”
“那你师父怎么喝酒?”
“俺师父以前念经的时候也不喝酒的!”
“那现在为什么能喝了?”
“呃!”小和尚答不上来了,一阵抓耳挠腮,最后有点生气的道,“反正俺不喝酒!”
“你这和尚,禅心不定,怎么如此容易生气!”陈凡笑骂道。
地瓜咿咿吖吖答不上来,脸色涨得通红,看的陈凡和洛凝儿乐不可支。
“他不喝,我喝!”洛凝儿道,伸手从陈凡的手里抢过酒壶,仰着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口。
陈凡有点尴尬,这酒壶他刚刚也是对着壶嘴喝的,洛凝儿抢过去,擦都不擦。
洛凝儿喝了一口酒,脸色酡红,一双醉眼水雾弥漫更显动人,瞟了一脸不自在的陈凡一眼,哼了一声道:“怎么,我都不嫌你脏,你还嫌弃我了?”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哼!”洛凝儿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将酒壶还给了陈凡。
在洛凝儿仇视的目光下,陈凡捏着衣袖准备擦拭壶嘴的手最终还是缩了回来,然后装作不在意实际是硬着头皮的喝了一口。
还别说,这口酒格外香,也不知是酒香还是洛凝儿的唇齿所留。
洛凝儿最烦陈凡这样子,平时痴迷练功修行,永远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偶尔得空与他开开玩笑,不是脸红就是借口逃避。
从凡辰湖算起,大家在一起相互扶持也都待了半年时间了,陈凡的做派比和尚还和尚。
“不如你也拜到酒和尚门下吧,做个出家人,你这人最是心怀不乱,一定能修一颗坚定禅心!”洛凝儿忽然道。
“什么?”陈凡一脸懵,实在没听懂洛凝儿这一语双关。
洛凝儿翻了个白眼,懒得解释。
陈凡无语的挠挠头,洛凝儿懒得解释,他更懒的追问。从身后神神秘秘的掏出一个包裹,扔给地瓜。
“小和尚,新年到了,给你做了一套新的僧衣!”
“真哒,谢谢陈大!”小和尚拆开包裹,将僧衣拿出来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问洛凝儿,“陈小,你看陈大给俺买的衣服!”
洛凝儿脸色微红,嘴角浮起含蓄笑意,不理小和尚的问话,扭头问陈凡:“你前天特意抽了半天时间去镇上就为了给他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