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东厂来了好多番子,把咱们府的大门都给围住了,许多百姓在旁指指点点,说什么要抄家!” </p>
林乾海又是一脸暴怒:“真是岂有此理!本官乃是朝廷内阁首辅,没有皇上御令,李重意竟敢擅自羁押,来人!备官袍,我要进宫面圣!” </p>
林婧婉昨晚因为心中有事一夜未眠,只以打坐代替,清晨时睁眼,倒也觉得神清气爽,体力充沛。 </p>
昨晚上她同时命人修书一封投去胡府交给胡静怡,信中只说请胡静怡务必说服胡培天明后前来,有重要的事情要请他做个见证。 </p>
才刚穿戴整齐,便见门房匆匆入内,还没禀告来由,李重意又一脸阴沉的踏进厅内。 </p>
林婧婉莫名有些心虚,细想自己昨日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小魔王,但还是赔笑着问:“督公来了,可用过早饭?” </p>
李重意将腰间佩剑随手取下搁于桌案上后掀袍坐下,睨了她一眼。 </p>
“你打算今日与林乾海摊牌?” </p>
林婧婉咋舌,忙先退出门去,招呼在外头候着的门房丫鬟们先退避到一边,这才重新回到厅上,正要答话。 </p>
李重意却一脸冷笑着道:“这会却知道怕了,昨日连翻布局的时候,为何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 </p>
连番布局? </p>
他果然什么都看出来了。 </p>
“并非我有意要瞒着督公,实在是此事牵连甚广……” </p>
“还想狡辩!” </p>
李重意不等她说完,便抬眸瞪视过来。那神情,像是在东厂里审问人犯。 </p>
一大清早的就过来找茬?林婧婉心头的火气也给他激了出来,但还是按捺住性子与他解释。 </p>
“没有事先知会督公的确是我的不是,但林乾海毕竟是内阁首辅,我虽不涉朝政,却也知道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有督公在暗中襄助,我已经十分感激,若是要将督公整个牵扯进来,我心有不忍。” </p>
“说到底你便是担心此案会被人曲解成党争,你担心一旦本督牵涉其中,会让此案变得复杂,林乾海到时即便认罪伏法,恐怕也不能还你母亲一个公道。林婧婉,你在害怕与本督扯上什么关系,对不对?!” </p>
李重意虽然没有见过林婧婉的母亲,但观察她的所有反应,她爱重母亲胜过自己的性命,她在京城蛰伏这么久,定是不希望此事有任何瑕疵,可她不该如此不相信他会为他办到一切。 </p>
林婧婉见他真生气了,自觉缓和了几分语气,低垂着眉眼道:“督公,您替我找到季兴轸,便是帮了我的大忙,余下的事情我便可自行料理妥当,不敢再劳烦督公。” </p>
李重意听了她的答复,观察她所有的反应,无不印证自己所有猜想。 </p>
她果然无时无刻不在防备。 </p>
又是冷冷一笑:“说起来,你是不想欠本督人情,说起来就连季兴轸,也是本督私自做主带到京城里的。” </p>
林婧婉抬眸,对上李重意的视线,前日晚上他醉酒后莫名奇妙来找自己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实在叫她有些心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