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从这里开始就扯远了。 </p>
林婧婉听了这十足的火药味,又是一个头有两个大,赶紧把话题又转了回来。 </p>
“督公方才问到市井乡邻,我父亲因为是祖父独子,他进京之后便没再回来。祖父一心向道,鲜少露面,祖母也不怎么管事,家中所有事务都是由我母亲操持。 </p>
母亲一介妇人,家中高堂尚在,也便极少出去同外人打交道,基本与当地人无往来,大致情况如此,所以街坊四邻如何,我家也全然不知。” </p>
李重意想了想,斟酌着问道:“你祖父家中清贫,你父亲因为有你外祖家的全幅陪嫁,才能够支撑这科举之路,乡间就没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 </p>
流言蜚语? </p>
陆元和呀呀叫道:“你怎么说话呢这是?” </p>
李重意看都懒得去看对面,依旧盯着林婧婉一双美眸。 </p>
他办案时便是这样的风格,不会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细节,而且林婧婉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自己的用意是为她好,定不会有什么刻意遮掩。 </p>
寻常男子挪用妻子嫁妆乃是大忌,叫外人知道是要戳脊梁骨的。 </p>
陈慧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事关婉姐姐家中隐私,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听还是不该听。 </p>
林婧婉表现得大大方方:“督公说得没错。祖父家中清贫,要不是我母亲恰好进门,只怕日子已经难以为继,更遑论我父亲的科举仕途。” </p>
虽说京城繁荣,遍地都是才子才女,但这是集齐全国之力堆砌的最富饶之地,繁荣之下,有的是穷极一生都无法克服温饱的劳苦大众。 </p>
读书要花钱,每年的私塾就要花费极大一笔束脩,寻常农家根本负担不起,再者,笔墨纸砚这些东西价格都不绯,更别说经史子集这些贵价书籍,以及学习渐成的名仕论交,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不是一方望族,根本负担不起。 </p>
“但若说流言蜚语,即便是有,也是我家中管家去料理,自传不到我母亲耳中来。” </p>
她说得隐晦,李重意却听得出来。 </p>
家中男人常年不在,孤儿寡母似的过日子,妇人又生得如此美貌,怎会不惹人垂涎三尺。 </p>
林婧婉身上有种男孩子的倔强性格,只怕也因为从小看惯母亲心酸,迫切想要保护母亲周全。 </p>
“我说李重意,你无故打听这些做什么?懂不懂得尊重人啊?!” </p>
陆元和干脆拢起扇子,正面对李重意抗议。这严肃的模样,倒把陈慧茹给吓了一跳,手里捧着的杯子都差点不稳,不小心撒了两滴下来。 </p>
李重意转目望去,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陆元和道:“凡事皆有正反两面,只有正邪相佐,才可能最大限度的接近真相。若一件事情被掩藏得毫无线索,便是事出反常,其中必有蹊跷,所以追寻踪迹,便要从最细微处着手。” </p>
陆元和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见他这一番话说得冷静严密,听上去没什么破绽,心里也有些服气。 </p>
但刚刚斥人的是他,这会不可能主动矮半头的,面子上过不去,便自己给自己找补场子。 </p>
“那你早说啊,你自己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知道你的用意。” </p>
“这便是我与你之间的不同。怎么你大老远的去了一趟滁州,便是这样一无所获回来的?” </p>
“我……” </p>
陆元和瞪大眼睛,气得口干舌燥仰头就给自己灌茶。 </p>
松莘带着人进来布菜,笑盈盈的介绍今日的菜品,陈慧茹也忙着一同布菜,才算是把这茬给遮掩过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