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那对爹娘的德行,怕是根本不会管她死活,与其在这里耗着,不如搬出去,好歹林府现在她还能做些主。 陈慧茹和春婵一听,眼睛都放出光来。 </p>
但她们很快就知道此事是行不通的。 </p>
“现如今这个风口浪尖上,我父亲不会同意的。” </p>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先休息着,我去找他说。” </p>
安顿好陈慧茹,她便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p>
有番子在门外等她,见她出来便迎了上来。 </p>
“督公在哪?” </p>
“在海悦轩,陈大人陪着。” </p>
正好。 </p>
“好,麻烦带路。” </p>
算起来,林婧婉与李重意初相识便就是在这海悦轩内。 </p>
才不过短短数月,竟已恍若隔世。 </p>
时值春日,海悦轩的炭火已经撤下,四道大门敞开,里面的古朴雅致的陈设一览无余。 </p>
李重意依旧高高坐在上首,悠闲的随手拨玩茶几上的小茶宠,陈远山则略显局促的站在一旁,似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的神情。 </p>
李重意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望着他道:“陈大人,你坐啊!” </p>
陈远山唯唯诺诺,陪着笑道:“督公在上,哪有微臣坐下的道理,微臣就在一旁站着侍奉督公便好。” </p>
李重意侧头伸手胡乱呼了呼,“你挡住本督的光了。” </p>
陈远山一脸窘态,这才战战兢兢的挨在椅子边上落座。 </p>
约莫打量着李重意的脸色还算不错,陈远山大着胆子道:“敢问督公突然造访寒舍,可是为……” </p>
李重意挑眉瞥了他一眼,他随即闭上嘴,一副吃了黄连的苦相。 </p>
李重意幽幽道:“陈大人,你生了个好儿子啊,差点没捅伤本督,本督咽不下这口气,今日铲平你这门槛,你可有要说的?” </p>
陈远山急忙起身连连摆手:“没,没,微臣不敢。” </p>
他干脆跪下请罪:“微臣惊闻犬子顽劣行迹,正欲去东厂向督公负荆请罪,哪知督公却先一步到了,微臣真是罪该万死啊!” </p>
李重意挑眉:“顽劣?陈纪文教唆杀人,公然拒捕,在你眼里就只是顽劣?” </p>
陈远山满心满眼都是愁,他左右望望,见厅堂之上除他与李重意之外再没旁人,便从袖管里掏出一大叠银票,恭恭敬敬高举过头顶。 </p>
李重意对此事已经见怪不怪了,方才他就察觉到陈纪文袖管鼓鼓,猜想他定是想花钱消灾。 </p>
舒服的往后一倒,微眯着眼笑着道:“陈大人,你这是何意啊?” </p>
陈远山见他明知故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犯了蠢。 </p>
但没人不喜欢银子,尤其是东厂这群横行霸道的主子爷。 </p>
“这是微臣私下孝敬督公的,还望督公高抬贵手,微臣膝下就只有陈纪文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这往后陈家的家业,还指望他来继承呢!” </p>
李重意翘起一只脚,悠闲的踩在椅子上,看着十分放浪形骸。 </p>
“可他毕竟是杀了人,他的命是命,林夫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