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的心结,当下也不予计较,随口嗯了一声:“坐吧!” </p>
杨德贵与春兰都守在门外,陈纪文也已告辞,屋里只有父女二人。 </p>
林婧婉特意找了个离桌台最远的位置坐下,依旧垂目敛容。 </p>
“你这次乔装接近李重意,是自作主张,还是与陈纪文商量之后而定?” </p>
林婧婉抬眼看了看他,面色淡淡道:“父亲此番深陷囹圄,女儿心急如焚,如今您既已脱困,那个中情由,还是不要计较得好。” </p>
“你放肆!”林乾海轻斥道:“作为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男人投怀送抱,你还觉得自己很有脸吗?” </p>
林婧婉一脸惊讶的直视他:“父亲此话,女儿就不懂了,难不成父亲生死未卜,女儿还要碍于名声而不去解救父亲这才是对的?若父亲因此觉得女儿给您丢了脸,那女儿便向父亲请罪,陈府那边若想要退婚,女儿也便认了。” </p>
她素来就知道她这位父亲最是道貌岸然,是个面子里子都不肯放过的人。 </p>
若他心里当真如他表面上做出的清高姿态,在知道内情之后,大可坚持待在诏狱不出,或者干脆一头碰死以保全名声,而不是在这里惺惺作态,来质问自己给他丢了脸。 </p>
林乾海怔了片刻,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林婧婉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p>
“好女儿,你受苦了,为父知道你一片孝心,方才一时言语过重,也全是因为心疼你的缘故,你不要往心里去。” </p>
林婧婉十分配合着做出难受的模样,别过脸用手帕掩了掩鼻子,趁机让他的手落空。 </p>
都在演戏,那就看谁的道行更深。 </p>
林乾海下了台阶,便在林婧婉身旁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又温声劝慰了几句后,问出此番让她来书房的正题。 </p>
“你在东厂的那几日,李重意可曾与你说起过为父?” </p>
林婧婉点点头,眨着眼睛道:“他问过几次,多是向我打听您与朱大人之间的来往。” </p>
林乾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脸急切的看着眼前好似人畜无害的女儿。 </p>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p>
林婧婉摇了摇头:“女儿身在内宅,之前从未见过首辅大人,又如何知道个中内情?但此番父亲被停职问查,府里的人都说是首辅所为,女儿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 </p>
林乾海心里都要急死了,碍于身份才没有表现出来。 </p>
“你就是这么对李大人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