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昨天晚上出去,他还是和方亦晴。
江绾想拿起那团丝巾瞧,手伸出去,又收回来。
想起早上杨丹的训话,江绾立马关上车门,锁好迈步往外走。
方亦晴救过他的命,他们是青梅竹马
傅砚辞抱着点点还在停车场门口等她,孩子一见她来,就笑着叫她。
“小妈,小叔刚才说喜欢你!”
点点顶着一张玉团子小脸,说得贼有劲儿,引着其它路人都看向他们。
越是这样,就越是往江绾的心里扎刺。
傅砚辞可能也是怕点点回去和老人们打报告,对着一个单纯的孩子睁眼说瞎话。
喜欢他七年,第一句喜欢,是从一个孩子的嘴里听到的。
还是假的。
江绾无力地提了下嘴角,兴意阑珊地说:“快走吧!”
边说着,边将车钥匙递回给傅砚辞,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傅砚辞轻哼了一声,阴阳说:“看看,你小妈又生气了。”
江绾懒得理,跟在他们的旁边也不说话,他们去哪儿就跟着去哪儿。
点点在场子里和其他孩子玩得欢,江绾和傅砚辞坐在外面等。
两人并肩而坐,气氛持续低迷。
如果在之前,江绾肯定会扯着他说很多东西,家长里短,或者自己最近发生的事儿。
现在回想起,她真觉着丢人。
“既然这么不愿意,早上怎么不拒绝?又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傅砚辞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许是快离婚了,对她说话一直夹枪带棒。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可比不上你,别按在我身上。”她隔着玻璃观察着点点。
想起江绾在老宅的配合程度,傅砚辞忍着耐心,又说:“今天脚怎么样?”
“不劳你记挂。”
两个人都是倔,都不肯低头让步,一旦开口就多半开吵。
原来是江绾让着,一心一意地依着他,现在一改往日脾气,一句话顶得傅砚辞难受半天。
“江绾,生气也得有个度吧!从提了离婚开始,你不是顶嘴气我,就是下我脸子,你这到底是不想装了,还是不想离婚?”
到底是外面,傅砚辞说话的音量控制得很好,刚够江绾听清楚。
在旁人看来,他们绝对是贴耳恩爱的一对夫妻。
哪能想到是在争论离婚的事。
江绾看向他,口还没张开,就听到点点叫:“小妈!”
即将说出口的话,被孩子一扰,江绾也就不想说了。
接着,他们又去了一个陶艺店。
点点吵着要做个自己的花瓶,操作不了,弄毁了几次,江绾帮了几次,也不成功。
孩子的耐心就那点,眼见要哭了,傅砚辞急忙出手,“别哭别哭,小叔来吧!”
他先给江绾递去擦手的湿巾,后开始接手那摊不成样的陶泥。
江绾将孩子抱在怀里,两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化腐朽为神奇。
袖口随意地挽至小臂,露出结实儿修长的手臂,他本就身姿挺拔,一件白色衬衣,反倒给他平添了几分随性和不羁。
乌黑的碎发落在额前,遮不住傅砚辞双眼透露出的专注深邃,他是那么得游刃有余。
花瓶的沿口还让他特意捏出了一对兔子耳朵。
塑性结束之后,剩下的涂色交给了江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