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个农妇发出恐怖的尖叫:“他杀了我的孩子!”
轰——
这些村民顿时疯了,看见的和没看见的,贪婪和愤怒仇恨交织在一起,敌人的枪法又不好,让他们彻底疯狂了,齐齐嘶吼着——
“杀了他们!”
“给我们的孩子报仇!”
齐齐嘶吼着,宛若九天饿鬼,看到了天堂美味,镰刀,斧头,锤子,棍棒,连带那些女人都拎着剪刀冲上来,目标不是一辆车,而是同时攻击七辆车……
瓦西里一声悲叹,没想到今天栽在这么简单的诡计之下。
信号旗,宁死不辱!
他的枪声再次响起,围攻的人一片片的倒下。
不止是围攻他的人,所有人都是他的射杀目标。
鲜血飞溅之间,他宛若游走的死神,人群就像割麦子一般倒下。
夏川坐的吉普车,玻璃已经被铁锤砸碎,然后那些砸碎玻璃的农民就倒下了,倒下之前也没看见黄金,甚至没有醒悟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带着硫磺气息,夹着血腥的恶臭,充斥了鼻腔。
夏川闭上了眼睛,喃喃好似自语:
“瓦西里完了,他是准备一人扛下,牺牲一个人,把敌人全消灭。”
臧鸿的眼睛却如鹰一般搜寻着,这是伙伴用生命换来的机会,他要在这无序混乱之中,找出哪个是幕后策划者,这个人一定伪装的很好,而且,一定没死。
枪声中,瓦西里喷吐的热气,不知道是什么沸腾了他的热血,他张开嘴巴,发出咿呀的呻吟,他完全在本能的杀戮者,收割着生命,可他脑中却充满生命:
河水中的绿色水草,脚掌下腐壤的浓郁香气,橡树上的飞跃的松鼠……
他甚至想起了最初加入信号旗,第一阶段训练的时候,趟过那片沼泽,抓住了那只松鼠,鲜血温热的味道,骨头在齿间碎裂的声音,满嘴唾液的感觉。
那是何等的艰苦,都熬了过来,没有踩到一个陷阱。
可今天,却栽在这个简单陷阱里。
他知道自己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像弟弟曾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似乎又闻到了弟弟的气味,熟悉的气味,就像那一身黑毛,正绕着麦田跑跳……
枪声自动停了。
瓦西里这才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站着,地上血流成河,仿佛不是他干的。
时间似乎定格了,变成了一副静止的画。
瓦西里一动不动。
车上谁也没动,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臧鸿却忽然拿起对讲机道:“瓦西里,注意十点方向的窗口。”
瓦西里眼珠一转,发现一栋木格楞房间里,摄像机镜头探出窗外,记录下了整个屠杀过程……
砰!
砰!
两个点射,精英素质尽显。
第一枪从镜头穿过,打烂了整个摄像机。
第二枪便点爆了摄像男子的头颅,快的就像只开了一枪,来不及躲闪。
臧鸿再次说道:“前面应该有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不知道男女,但必定是仰面朝天,脸上有鲜血掩饰,甚至身上有尸体,但他还活着,能看见整个过程……”
瓦西里想起了那个女人,狞笑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