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力时间2日,早晨7点,公海。
科霍夫走上空旷的甲板,深吸了一口湿润冰冷的海风,目光扫过荷枪实弹的警卫,还是熟悉的面孔,顿时心中安定不少。
虽然到了公海,但毕竟背靠的就是他的管辖范围。
没错,他就是刚刚当选的,滨海边疆区大佬。
“早啊,科霍夫先生。”
一个军装少校走了过来,彪悍的身形,满脸的桀骜不驯,他是太平洋舰队派来护送科霍夫的。
“早安,少校。”
科霍夫很有礼貌,或许是为了凸显军人的粗鲁,微笑道:“日本海的冬天真是美好,雾霭飘摇,晨星寥寥,残月如钩,远离纷纷扰扰,真让人心旷神怡啊。”
少校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鄙夷:“第一次出海啊?让你看三天,你还能说出这话来,算你有种。”
科霍夫心中郁闷,我虽然管不了军人,可我好歹比你大三级吧?
但只能郁闷了,安全都需要这人保护,他微笑转移话题:
“少校先生,你身为太平洋舰队一员,想必对舰船无比了解,这船的造价是多少啊?”
“哦,你别失望,我还真了解。”少校一龇牙,露出得意的笑:
“同样吨位的货船,用料和配置不同,造价差别很大,平均价是每千吨150万,这艘船长52米,宽15米,高38米,载客十二人以下,载重两千吨,造价也就300万,我说的是人民币。”
“也就是说,这是简易货轮?”
“也不能这么说,走私船你要什么豪华配置?有那钱不如多买一条船了。被人扣下就不要了。货船的优势就是成本低,运载量大,就是慢一点,你要不在乎钱何不买架飞机空运呢。”少校斜睨说。
科霍夫心中有气,淡淡地道:“你们明目张胆的走私,偷税漏税不太好吧。”
少校张狂的大笑:“哈哈哈,是不太好,那你给开军费啊?”
“我有什么义务给你们开军费?”
“没有义务你管什么闲事?”少校一瞪眼,竟然教训道:
“你靠贿选上位不太好吧?上来也不要紧,居然还要查走私,偷税漏税,这是叶氏教的还是你自己贪得无厌?我真纳闷你是怎么敢上船的,你没看出来刘震海要杀你吗?你到了韩国还能回来吗?”
科霍夫脸色豁然大变,失声道:“刘震海在骗我?”
少校饶有趣味地问:“他说什么了?”
科霍夫在这寒风中打了个寒颤,竟然额头冷汗淌下。
沉默了十秒,目光变成灰暗:
“他和我谈判,以铲除叶甫根尼为代价,让我放手走私偷税的事情。你知道,叶甫根尼是饿共挡的,他才是真正的民意所归,也是我最大的反对者。
我要想在这个位置坐的稳当,就必须解决叶甫根尼这个麻烦。
但刘震海让我必须回避,免得叶甫根尼死了牵连我,所以让我和韩国方面联系一下,立刻过去访问,而且要隐蔽的走,不能让叶甫根尼察觉。
为了打消我的怀疑,他还说让舰队派人护送,整个船上没有一个他的人,只有船是他的。
结果,我答应了。
我匆匆带着四个警卫上船,先彻底检查了一遍,船确实没有问题。然后你带人上船了,没有一个外人。
其实我也怀疑过刘震海要杀我,但有舰队派人来护送,又打消了我的顾虑。结果,呃,莫名其妙的,我就走到了公海,葬身之地。”
科霍夫眼中露出对人生的眷恋,没想到眼前的美景这么快就变成了恐怖地狱,怎么看都无比的阴森恐怖,似乎随时可能钻出索魂饿鬼,夺魄无常。
少校的脸色变了,难以置信地问:“你说公海是葬身之地?”
科霍夫懒得看这脑袋里全是肌肉的家伙,只是望着雾霭,淡淡地道:“你是弃子。别问我为什么,那是你的事情,你太嚣张了,得罪军中太多人。”
少校猛地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他又转向科霍夫,声音中压抑着无穷的暴躁不安:
“舰队要把我们的船击沉?这怎么善后?谁来背锅?”
科霍夫摇摇头,心如死灰:“你以为舰队出手?你太幼稚了。我也不可能死在韩国,正像你说的,那谁来背锅?所以,出手的必定是驻韩米国基地的核潜艇!”
“卧槽!”少校豁然转身,大吼道:“返航!立刻返航!”
这两千吨的货轮,忽然像小纸船一般让人没有安全感。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货船急速掉头。
少校双拳紧握,紧张至极的望着海水,似乎他能拦截鱼雷。
可是,他不掉头还能多活一会儿,就在货船打横的时候——
鱼雷来了。
从百米深的黑乎乎的水下,飚射而出,直奔货船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