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个给她看证件的警察跟周肇南站在一起。 </p>
“周肇南，够了吧？我这是违反规定的。” </p>
周肇南双手插兜，三分笑意，七分凉薄，“汪警官刚正不阿，有你是我们人民的福气。” </p>
这话现在听来格外刺耳。 </p>
许尽欢记得这位警官的名字，好像叫汪思达。 </p>
她记得公安局有一位领导，叫汪正年，两人都姓汪，难道有什么关系？ </p>
下一秒许尽欢又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功夫关心别人的事情。 </p>
今天晚上的事，十有八九就是周肇南自导自演出来的。 </p>
许尽欢从侧面愤愤地看着他。 </p>
旁边程翼的角度看过去，觉得许尽欢跟周肇南之间的气场特像小情侣闹矛盾，原来他觉得匪夷所思，现在竟然越看越顺眼。 </p>
仔细一想，许尽欢走的这两个月，周肇南实在活得没有什么人情味。 </p>
明明以前他就是那个状态，但程翼还是觉得站在许尽欢身边的周肇南活得更高兴一些，看着都年轻了好几岁。 </p>
“程翼。” </p>
周肇南叫他，“把那个给汪警官。” </p>
程翼连忙把一个U盘递给汪思达。 </p>
汪思达收下后仍然没有放松，“我怎么知道你那里没有备份？” </p>
周肇南微笑，“我的确没有备份，但汪局私下的一面，常看常新。我倒是有很多其他的，你想要吗？” </p>
“你不会直接给我吧？” </p>
“当然。”周肇南眸光幽深而可怕，“你求我。” </p>
许尽欢瞪大了眼睛，周肇南凭什么能对汪思达这么说话？ </p>
但她不明白，当权力足够大的时候，法律和道德只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 </p>
汪思达也知道周肇南不会直接给他。 </p>
虽然周家在京城权势滔天，可他接受的教育不允许让他做一个阿谀奉承，畏手畏脚的人。 </p>
他上前一步，和周肇南平视。 </p>
“周肇南，这样咄咄逼人有意思吗？我爸和你妈的事情要是曝出来，是我爸跌得更惨还是周家跌得更惨？” </p>
周肇南哇哦了一声，“你好有骨气，不亏是警校第一名的优秀毕业生。可惜，有个劣迹斑斑的父亲。” </p>
汪思达显然被这句话激怒了，暗自握紧了拳头。 </p>
正当许尽欢以为两人之间会有一个人要动手的时候，汪思达凭着理智忍下了这口气。 </p>
他如果真的打人了，那才是自毁前程。 </p>
“你就这么恨我爸吗？据我了解，你父母的婚姻跟我父母差不多，早就名存实亡了。他们那一代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你难道就不能允许——” </p>
话没说完，周肇南突然冲上去朝着他的脸挥了一拳。 </p>
几名警官冲进来，都为了控制住周肇南。 </p>
但周肇南就像是一头猛兽，四个人都压不住他。 </p>
汪思达的那句话彻底激怒了他，程翼去拉周肇南，反而被推一个大跟头。 </p>
汪思达刚站起来，就又被周肇南踹倒在地。 </p>
许尽欢不知道这两人什么过节，在一旁看得直发愣，同时心里也有点发怵。 </p>
她是怎么敢跟这么可怕的人发脾气的。 </p>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周肇南挣开了所有人，拽着许尽欢的手腕离开。 </p>
许尽欢像是没有重量一样，还差点被他拽倒。 </p>
程翼留下来，先让围观群众删了拍的视频，又跟汪思达商量，删了这里的监控画面，确保万无一失以后才走。 </p>
在许尽欢看来，他打人这事好像就这么不了了之。 她不敢在这个时候惹怒他，只好默默坐在车的后排，紧紧贴着车门。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