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到底有没有把老子的话听进去！让你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断了，你拿老子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p>
周肇南拿着手帕，不紧不慢地擦着溅到手上的水。 </p>
擦完，小两千的手帕被他丢进垃圾桶。 </p>
周夫人拧眉，上前走了几步，“你能不能跟儿子好好说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闹得鸡犬不宁的。” </p>
“闭嘴！都是让你惯的，看你惯出来个什么玩意！马上都要跟祁家结婚了！还特么不老实！我就真不明白了，祁家二老看上你这个畜生什么了？” </p>
周肇南已经在沙发上坐下，语气轻佻，“断，怎么断？” </p>
他点了根烟，翘着腿，开始细细数来。 </p>
“京城有四个，海城，津城，港城，深城也都有我养的情儿。这么多人，我可没功夫一个一个打法。” </p>
“要不这样？爸，您看上哪个，您拿去？” </p>
周部长骂了句国粹，硬朗的身子能高高举起手边一件十斤重的雕刻品。 </p>
要不是周夫人拦着，周肇南此时脑袋已经开了花。 </p>
周肇南淡然处之，甚至不曾看过一眼。 </p>
白色烟雾中，他细长的眸子没有丝毫情感。 </p>
“有什么可生气的？我的女人，你又不是没有睡过。” </p>
“肇南！”这次是周夫人怒斥了一句。 </p>
这个家之所以还能称之为家，是因为里子再烂，在外的体面都还能维持得住。 </p>
周肇南一句话，揭开了这段亲子关系里最不堪的不堪，也让周夫人脸上无光。 </p>
“你他妈翅膀硬了，老子说一句你顶一句，别他妈忘了你养女人的钱是谁给的！要不是你姓周，你他妈早就跟狗一样死在外面了！连你这个姓也他妈是老子给你的！睡一个贱货怎么了，你还敢拿这事磕碜你老子了？” </p>
周肇南咝了一口气，“对，你睡我一个，我睡你一个，公平公正。” </p>
周夫人这会儿已经不想说话了。 </p>
板着脸站在一旁。 </p>
周部长踹翻了他书房的椅子，缓缓抽出了腰上的皮带，“看来老子是太长时间没管你了。” </p>
周肇南这才朝他看去，淡淡的，冷冷的。 </p>
“用不着您管，您不在家也没事，这世上有的是人想给我当爹。” </p>
这话说完，周夫人脸色唰得白了。 </p>
她不敢去看周部长的脸色。 </p>
即使这些年她跟周部长早就各玩各的，但被儿子这么挑明了说，谁脸上也都不好看。 </p>
一小时后，周部长乘车离开。 </p>
周夫人攥着手帕，哭着看自己跪在地上的儿子。 </p>
“你，你非要这么让妈难堪吗？他回来一次就要发疯，你到底要让妈哭多少次才满意？” </p>
周肇南起身，肩膀微抬，利落套上衬衫。 </p>
“妈，我累了，慢走不送。” </p>
周夫人愤然又无可奈何地离去。 </p>
周肇南点了根烟，双腿大开地坐在沙发上，手机响了。 </p>
是岑桉。 </p>
这几年岑桉是伺候得最体贴懂事的。 </p>
她有手段，周肇南当然知道她在檀宫这边安排了眼线，但周肇南不想计较。 </p>
因为每次面对完家里人，他确实需要一个慰藉的地方。 </p>
只是今天他不想接岑桉的电话。 </p>
他想到那双含泪迷离的眼睛，想到许尽欢比岑桉还要软的手。 </p>
想到许尽欢就用那双软软的，小小的手，胆怯地，害羞地给他上药。 </p>
然后红着脸叫他姐夫。 </p>
那画面真的很有意思。 </p>
手指划到许尽欢的那一栏，打过去，还是把他拉黑的状态。 </p>
夜里，他直接被气笑了。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