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人去了柯玫说的那家店，是一间清雅格致的饭店。据说占地四五百平，每一个独立的包间都用连廊连接，连廊下面是清澈的人工湖，湖里养着一朵朵娇嫩的荷花。</p>
许尽欢一进到这里就觉得这种地方的消费应该不低。</p>
拿到菜单的那一刻她差点惊掉了下巴，一道菜竟然就小八百，足足顶她半个月的生活费。</p>
穿着中式服装的服务员微笑，“请问有什么需要？”</p>
时颖淡定道：“你先去忙吧，我们选完菜再叫你。”</p>
“好的。”</p>
服务员走后，时颖放下菜单，“柯玫，这里太贵了，我们换一家店吃吧。”</p>
柯玫当然不同意，“都坐在这了，再走多丢人啊！一顿饭而已，又不是吃不起！”</p>
时颖看了眼许尽欢，好声好气，“这次是欢欢请客，她刚来上京，没有多少积蓄。”</p>
话说到这份上，柯玫扯了扯嘴角，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那我请客行了吧？”</p>
“不用不用。”许尽欢出声缓解场面，“没关系的，我带够钱了。前几天我姐给了我一笔钱，专门让我请你们吃饭用的。你们随便点！”</p>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啊。”柯玫拿起菜单，“我先来一份奶油芝士焗龙虾吧。”</p>
时颖让她别点那么贵的，正要开口，许尽欢在桌子下面拉了拉她的手。</p>
“我的钱真的够，不用担心。”</p>
她把菜单摊开放到时颖面前，“随便点！”</p>
时颖最终也只点了两道价格中等的菜。</p>
点完东西，柯玫喊许尽欢一起去卫生间。</p>
上完厕所，许尽欢低着头绕过正在补妆的柯玫，来到洗手池边洗手。</p>
“尽欢，我看你最近也不怎么跟钱少联系了。”</p>
许尽欢没什么反应，“嗯。”</p>
柯玫对着镜子整理假睫毛，语气十分老成，“钱家其实挺好的。你知道吗？眼光太高，反而什么机会都抓不住。”</p>
她笑着把一支口红抵在了许尽欢的肩膀上，“这个色号挺适合你的，试试？”</p>
许尽欢其实不怎么会化妆，因为戏曲表演用的油彩都对皮肤有一定损伤，为了保护皮肤，她不表演的时候都是素颜。</p>
许尽欢小心伸手，接过那支口红的过程就如同她触碰到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世界。</p>
上面的标识她不认识。</p>
她只知道，时颖也有一支同样牌子的口红，那是时颖攒钱咬牙买下来的。</p>
“柯玫，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她抬起头，澄亮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杂质。</p>
“我刚来这边的时候，钱辰逸说追我，我以为他是想跟我谈恋爱。可后来我发现，这个世界上男人和女人除了恋人关系还可以有别的关系。”</p>
她摇摇头，“但我想要的不是那种关系。我想要的很简单，一份简单的感情，一个体贴温柔的男人，恋爱，结婚，生子，不需要有很多钱，只要平平常常的就好了。”</p>
柯玫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流露出几分无奈的哀伤。</p>
“尽欢，但愿你能一直保持这种心态。我只能告诉你，现实要比你想的残酷得多。”</p>
许尽欢不明白。</p>
从卫生间出来后她就撞上了钱辰逸。</p>
钱辰逸穿着花衬衫，一边在手心翻转着手机，一边时不时和身后恭维他的人说话。</p>
连廊就这么窄，路就这么一条，许尽欢想躲都已经躲不掉，只能死死低着头，往个高的柯玫后面躲。 “钱少，好巧啊。”柯玫主动打招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