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周肈南的那一刻，许尽欢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看见祁雯清挽着周肈南的手臂，她的笑容更是直接僵住。</p>
“是不是肈南来了啊？”祁爷爷眼睛不好，视力丧失百分之九十，眯着眼睛废力地看。</p>
周肈南不再看许尽欢，即使惊讶，但也丝毫不慌。</p>
“爷爷身体还好？”</p>
“好着呢！”祁爷爷笑呵呵的，抬手示意他们坐下。</p>
就这样，祁雯清拽着周肈南坐在了许尽欢的身边。</p>
“肈南，这是我妹，你还有印象吗？”</p>
周肈南轻靠着沙发，在祁家没有丝毫拘束，随手拿起一盘点心。</p>
“张嘴就来？你什么时候有妹妹了？”</p>
祁雯清啧了一声，“你就不能对我的事上点儿心？当年你把我从江城接回来的时候，有个小女孩拦着不让你走，你忘了？”</p>
周肈南一顿。</p>
祁雯清十八岁那年来上京上大学，因为长得跟祁叔叔特别像，被他拽着去做了亲子鉴定。</p>
祁雯清认祖归宗以后，他陪着祁雯清回江城把户口迁过来，彻底把祁雯清从江城接走的人，是他。</p>
周肈南一时沉默，距离他把祁雯清接回来竟然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p>
如今想起来，当年的确有个小丫头冲出来拦他。</p>
周肈南看向许尽欢。</p>
这一刻她的样子和记忆中的小女孩重叠，他无声勾了勾唇。</p>
“长大了。”</p>
许尽欢紧握了下手心，始终低着头。</p>
周肈南盯着她，“还记得我吗？”</p>
许尽欢有些胆怯地对上他直接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p>
周肈南笑容更深，“叫姐夫。”</p>
许尽欢暗自吸了口气，在看见他和祁雯清同时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有预感。</p>
周肈南的未婚妻，是祁雯清。</p>
如果她没有看见柯玫坐在周肈南的车上。</p>
如果她没听时颖讲那些周肈南的风月事迹。</p>
那此时这声姐夫也不是这么难叫出口。</p>
祁雯清轻轻打了下周肈南，“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还没说要嫁给你呢。”</p>
周肈南揽着她，“婚都订了，你还想嫁给谁？”</p>
祁雯清嗔怒，“那你也别欺负我妹。”</p>
许尽欢不想再听下去，轻轻喊了一句，“姐夫好。”</p>
所有人都被她这声姐夫逗笑。</p>
可其实许尽欢是因为不想看见祁雯清在周肈南面前，一无所知还羞涩赧然的样子。</p>
她无法想象，如果祁雯清知道周肈南私下真实的样子该有多伤心。</p>
吃饭的时候她一直沉默，吃完饭祁雯清把她叫进卧室，塞给她一包旧衣服。</p>
“你也知道爷爷奶奶不喜欢浪费，这些衣服我都手洗干净了，你练功的时候可以穿。”</p>
许尽欢知道祁雯清没有别的意思。</p>
祁家虽然也是豪门，但祁奶奶和祁爷爷勤俭节约，教育后代也是如此。</p>
“谢谢。”</p>
“跟姐姐还客气什么？”</p>
祁雯清用手指梳顺妹妹的头发，“欢欢，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你就留在上京，姐姐会照顾你的。”</p>
许尽欢眼眶泛红，心脏骤然被捏住，喉咙开始发酸。</p>
那些清香柔软的旧衣服里，就好像祁雯清带给她的温暖。</p>
她实在无法看着祁雯清嫁给周肈南。</p>
正欲开口，门口传来周肈南特有的缓慢脚步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