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康从小就机警。</p>
爸临死的时候，他已经有十二岁了。</p>
爸说了，妈很单纯，要他好好保护她。</p>
他体力活也做，十几岁的孩子扛煤气罐上四楼，不在话下。</p>
还打退过想追他妈，他妈不喜欢的男人。</p>
这些年他除了用功读书以外，还把自己练得满身腱子肉，就是为了保护妈妈。</p>
有些人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明明心机都写在脸上。</p>
“你来了啊……”林小康从桌上抓了一大把糖果，递到她手里，就在季薇刚翘起嘴角时，他面无表情地说，“谢谢你的礼物，新年好，你可以走了。”</p>
“小康，不能无礼。”林教授瞪他一眼，“你先进来吧。”</p>
林小康耸肩，但还是身子板让开了。</p>
“谢谢林阿姨。”季薇僵硬的面色这才缓和，微微一笑，走了进来。</p>
她总觉得自己缺点运气，简单而言，是男人运。</p>
有的女孩就是明明长得很漂亮，样样都好，但没有像季凝那样的段数，结果就不讨男人喜欢。</p>
幸好，她很得长辈喜欢。</p>
“看见您喜欢练字，我特意为您选的英雄牌钢笔。您这笔已经很旧了，应该换了。”</p>
她刚手伸出去，触碰到了桌子上老旧的钢笔，林教授立马嗓音拔高，“别碰！”</p>
说罢，林教授几乎是跑过去的，她心急如焚，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拿起钢笔，用手帕擦了又擦，生怕弄坏。</p>
季薇咬了咬唇，也不知道林教授为什么这么小题大做。</p>
一支钢笔而已，都断了，用胶带缠了又缠，怎么就碰不得了？</p>
但她只敢心里想想。</p>
她知道季凝还想考中南大学，她也打消了自己想买进野鸡大学的想法。</p>
既然季凝能做到的，她为什么不能做到？她不想比季凝低一等。</p>
靠成绩进中南大学，她这辈子是没可能了，数学那么难，语文题那么歪，英文一个都不会，那她就靠林教授好了。</p>
…………</p>
翌日，季凝来林家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支钢笔， “您这支笔可能再用一段就彻底废了，完全写不了字了。”</p>
“没事。”林教授虽然有些惋惜，但是这支笔，她是一定会留存下来的。</p>
看见林教授珍视的样子，季凝又看了一眼那边的照片，黑白照片上男人温柔又慈和的眼神仿若落在林教授身上，“我认识一位修笔的师父，至少可以让这支笔继续延续下去，就算修不好，最差的情况就是保持原样。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您去。”</p>
“真的吗？”林教授眼里又燃起希冀的光。</p>
留存原样固然好，可是每次练字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是冯煦活过来了，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字的带着她书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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