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
张庸直白的回答。
复兴社在北平、天津好像都设置有站。
唯独上海没有。只有办事处。好像要等到复兴社和党务调查处一起合并到“军统局”的时候才会设置上海站。
这里面的原因,说简单也不简单。说不简单也简单。
处座是个非常专权的人。不希望有谁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故意不设上海站。
否则,上海站的站长,很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至于北平站、天津站,山高皇帝远,对他毫无威胁。
之前唐纵经过运作,去担任淞沪办事处的主任。处座立刻就不放心了。最后想方设法的将他弄走。将他踢去了德国。
可见处座对淞沪办事处的忌惮。宁可空缺。
严格来说,上海办事处还是处座直管的。地位和处座相差很远。所以,不会威胁到他。
一旦搞个上海站。在级别上,只比处座低一级。那威胁就大了。
所以,要将李伯齐推上站长的宝座,还得解决这个问题。要让处座觉得李伯齐没威胁。允许他担任站长。
如果没有大的历史变化。军统上海站会在明年设立。李伯齐还真得努力。
如果搞不到站长来坐。做个副站长也是好的。
“带上来!”
岸田武夫摆摆手。
很快,几个伪满洲国警察就押着一个男人上来。
伤痕累累。遍体鳞伤。显然是被日本人刑讯的。
“他是你们的人。”
“被我们抓了七个月了。”
“现在送回来。”
岸田武夫面无表情的说道。
张庸没有回答。神色平静。
内心却在暗暗的骂娘。
原来,这个被押上来的男子,居然是日本人。地图上有红点标注。
玛德,日寇也真是狡猾啊!
居然在交换的俘虏里面放钩子!悄然安排奸细!
说真的,如果不是有系统提醒。张庸肯定不会怀疑。对方的伤痕,确实是真的。
在细节上,日寇的确是做到了极致。
这个日寇的钩子,绝对是经受了残酷的刑罚。那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如果不知道对方是日本人,张庸肯定心痛。
都是抗日志士啊!
却没想到,立刻被现实打脸。
日寇居然在里面安排钩子。想要渗透复兴社内部。
忽然明白处座为什么要自己来谈判。估计也是要自己甄别每个回来的人。怕有钩子。
“这是他的资料。”
川岛芳子得意洋洋的递过来资料。
张庸拿过来。装作非常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抬头看着川岛芳子。
看来,这个女汉奸的手段不少嘛!
资料显示,这个日寇钩子,居然是川岛芳子亲手抓捕的。
将细节掩饰的非常好。
川岛芳子亲手抓捕,那就要找到川岛芳子才能求证。其他人并不知道细节。
即使是某个细节上出现漏洞,也可以及时补救。从专业角度来说,很到位。
然而……
张庸才不会收回一个钩子。
胡搅蛮缠本来就是他强项。
“我要求特高课参与!”张庸将资料放下,严肃认真的说道。
“什么?”岸田武夫听不懂。
“我申请你们特高课派人来参加谈判。”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看你们特高课的美女。不想看到她倒胃口。”
“你!”
川岛芳子勃然大怒。
条件反射的又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张庸。
张庸不为所动。
老子就是说你丑。看不上你。咋的。
今天的谈判,休想谈出什么成果来。
想要在送回来的俘虏中下钩子,当我是白痴!必须给你们整点手段。
“没有特高课的人到场,我拒绝谈判!”
“谈判和特高课无关。”
“但是我知道,特高课有权力监督你们的行动。”
“你……”
岸田武夫皱眉。
对方的话,让他觉得不简单。
对方居然知道这个秘密。知道特高课有权力监督军方。
事实上,很少外人知道这一点。
理论上,隶属内务省的特高课,确实有权力监督军方的行动。
那是当初特高课设立时候赋予的权力。
然而,现在军方实力强横,作为警察系统出身的特高课,哪里敢对军方说什么。相反的,军方还想着将特高课吞并了。为己所用。
“告辞!”
张庸站起来。转身走人。
酒店门口停着三辆车。张庸上车。然后走人。
楼顶上有日寇的枪手。可能对汽车开枪。所以,需要至少三辆车作为混淆使用。
安全的驶出日寇枪手的射程。张庸才小心下车。
然后立刻打电话给李伯齐。
“正常。”李伯齐淡定的回应,“应该不止一个。”
“奇怪,他们为什么要安排日本人冒充?策反不是更好?”张庸说出自己的疑惑。
“肯定也有策反的。也有假冒的。这批人回来以后,都得隔离审查。不能继续用了。一个都不行。必须全部安排到大后方去做闲杂事务。”
“知道了。”
张庸不由得有些感慨。
在东方国度,被俘,是非常痛苦的开始。
对,是开始。
在敌人那里遭受非人待遇。回到自己人身边,也同样要遭受各种不公平待遇。
这是现实。他也没有能力改变。因为里面真的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谁也不敢保证,你在被俘虏的时候,有没有背叛国家。有没有给敌人提供情报。为了避免损失,只能是一刀切。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人可以回来。但是岗位肯定没有了。
好像王天木那样的,背后其实根本就是处座安排的。是假投降。那肯定不算。
但凡是真的被俘虏。回来以后,情况都不会太好。
所以,只能牺牲,不能被俘。
无论是在复兴社,还是在军队,都是如此。
一旦意识到自己有被俘虏的危险,最好的选择,就是拉响光荣弹。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