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霆突然烦躁,觉得自己跑这一趟属实可笑。
于乔惜来说,这婚事就是合作,洞房自然就是任务,如何会动。情。
偏偏他还担心疆北花楼里的那些人精知道他新婚,猜到是他,从而坏了乔惜的名声,特意跑来凉州问,更是可笑。
可说出的话却是,“你说寻常,那不寻常的呢?”
哟,还是个痴情的。
老鸨腹诽。
事实摆在眼前,还在替对方找借口,也不知那女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碍于脖子上的剑,老鸨不敢耽搁,便将论前事重要性的话给咽下了。
回道,“妾身也是听说的,诸如一些外伤重击,剧烈动作如骑马,或从高处跌落等,也有可能造成女子提前落红。
但妾身经营这花楼里半辈子,经手的女子无数,还不曾听闻真有哪个姑娘是因着意外失了清白的。
大多是婚前有了情郎寻得借口,不过,倒是还有个情况……”
说到这,她迟疑了。
脖子上的剑紧了紧,男人冷冽声音响起,“说。”
“您得答应妾身,饶妾身性命,妾身才敢说。”
苏鹤霆从喉间溢出一个嗯。
老鸨便道,“若是男子尺寸过小,不曾真正破瓜,那也是不见红的……”
苏鹤霆黑着脸从窗外跃出。
与此同时,乔惜一身夜行衣从另一条街道掠过。
两人背道而驰!
同样是夜潜别人房间,乔惜要找的人比老鸨警惕许多。
她刚落地,对方便从床上跃起,彼此武器相对。
“你是谁?”
“前来与你合作之人。”
乔惜叫出对方的名字,“许安。”
许安冷哼,“素昧平生,你如何认定我会与你合作。”
心下却狐疑,这半夜前来的女子,为何知道他的名字,又想同他合作什么?
乔惜收了手中剑,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许大人何不先看看这个。”
许安单手展开那纸,借着月光看清纸上的画像后,瞳孔剧震,“你究竟是谁?画中人在哪?”
“令姐许灵儿在京城。”
乔惜缓缓吐出两个字,“冷宫。”
“你诓我,我姐孤身一人,如何去了京城,还进了皇宫。”
又进了冷宫。
会进冷宫的女子,都是被皇帝厌弃的女人。
姐姐怎么会成为皇帝的女人。
可眼前人知道姐姐的名字,还有姐姐的画像,且那画像比姐姐失踪时,年岁略长些。
乔惜在窗前坐下,“许大人定然听说过,皇帝身边有个得宠的大太监,曹英。”
许安点头。
身为朝廷命官,便是远在边疆,对京城里的事多少也是要关注些的。
乔惜笑,“那许大人可知,曹英还有个名字,她叫应白筠。
她并非真正的太监,而是女子之身,她还有个女儿,应雪,入宫后改名为碧香。
他们母女二人,曾被许大人的父亲所救,后来应白筠带着女儿嫁入许家做续弦。
才一年,应家母女上街游玩时失踪,你父亲寻人途中遭遇意外,留下你与姐姐相依为命。
五年前,曹英奉皇命前来边疆寻药,你的姐姐许灵儿失踪。”
“你说是应姨带走了我姐姐?”
许安不信乔惜一面之词,问道,“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乔惜起身,“许大人可敢随我一起去见见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