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视
宫宴还在继续,但有几户人家如怀安伯府,因为殷宏的事情没脸再待下去,急匆匆地带着殷宏告退了。
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韩云韵身上,偶尔小心翼翼朝秦清身边的小姑娘望两眼。
至于为什么不看秦清……
谢策就在一旁盯着,谁敢多看秦清一眼,他就立马翻脸眼神跟刀子似的飞过来。
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
“阿姐!”韩云韵提着裙摆小跑到了秦清面前,委屈道,“你宁愿带一个外人来,也不叫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外人这个词在知情人耳中听来格外讽刺,到底谁才是外人?
秦沅眼圈一红,默默退后一步,低着头慢慢松开握着秦清手指的手。
秦清连忙抓住,轻轻道:“安安。”
秦沅别过脸,从这个角度秦清刚好看见她微微湿润的睫毛,她急了,忙握住她的手轻轻哄,秦沅低声说了句什么,她又忙道:“怎么会?在阿姐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秦沅不着痕迹地瞥了面色发白的韩云韵一眼,心中不由冷笑一声。
失望、冷淡、斥骂,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爱意消磨,恨意难起,等所有情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的时候,就不在意了。
现在的秦清,不管是心里还是眼里,都不会再有韩云韵的影子。
她只会因为秦沅的委屈或是一点小脾气而着急,又哪里会去再认真倾听韩云韵的一字一句?这样的忽视,才最伤人。
秦衡秦湛挡在两个妹妹身前,不顾外人异样眼光,对韩云韵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承伯候府吧。”
韩云韵不可置信地看着兄长,声音有些尖锐:“承伯候府?我为什么要去承伯候府?”
周围一些大臣家眷听到这动静忍不住回头望过来,又在康王世子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不情愿地移开视线,心里暗暗嘀咕这混账东西未免太霸道了一些,什么时候连长公主府的事情也要他管了?
太子咳了一声,站在谢策身边,提醒道:“你收敛一些。”
谢策连个眼神也不给他,“走开。”
用完就扔,典型的渣男!
太子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有点手痒。
“皇兄。”三皇子走过来,原本还在盯着秦清的谢策忽然扭过头,眼神逐渐阴沉。
谢策跟太子站在一块,一个风光霁月,一个热烈张扬,撇开其他不谈,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
三皇子秦徽温文尔雅,长相都是挑了惠贵妃和明章帝的优点,可惜站在谢策和太子面前,被衬得黯然失色。
太子自幼和大儒学习,起步较早,又因为生母早亡的缘故早熟沉稳。三皇子虽然也不差,但和太子一比,就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皇兄,今日的事,弟弟觉得有些古怪啊。”秦徽和和气气道。
他才开了个头,还没等太子开口接话好让他接着往下说,谢策就冷冷道:“是挺古怪的。三皇子的亲舅舅和承伯候府的人无仇无怨,怎么就想置他于死地?殷大人素来在朝中名声极好,怎么会一时想不开犯下如此大罪?幸而陛下宽厚,没有深究,否则单单放走北疆二皇子这一罪名,就够殷大人,啊不对,是殷二爷,死上千百回了!”
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撕开,秦徽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如今的秦徽,也不过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还没有后来的城府和心机,就这样轻而易举被谢策嘲讽的说不出话来。
他强撑着道:“谢策,你也知道我舅舅跟承伯候府的二公子无仇无怨,又怎么可能去陷害他?”
太子温声提醒道:“三弟,殷二爷是亲口认罪、甘愿领罚的。即便你此刻担忧殷二爷,也不能将黑说成白,这样未免太让人寒心。”
秦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