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延——”
她轻轻地唤了他的名字,后半句话还未出口,便被盛北延打断。
“睡觉吧。”盛北延绕过余清舒,躺在了床的另一边,背对着她,语气带着冷硬。
他不想再听到拒绝的话了。
听罢,余清舒抬手关了灯,沉默着躺在了他的身侧,旋即闭上了眸子。
又是这样,不等她解释。
她不知道盛北延是怎么想的,但站在她的角度,目前来讲,她还有太多太多需要顾忌的事情,就比如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的盛家。
可这些,是没办法说给他听的。
……
而另一边,一辆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公寓的楼下,后座的车窗被摇下。
盛南秉看着公寓某一层的灯彻底暗了下来,眸色沉了下去,紧抿着唇。
主驾驶座上的尚秘书,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男人。
本来他今天早早就下班回了家,不曾想自家上司打来了一通电话,让他从日内瓦开车到苏黎世,在这座公寓楼下待了足足两个小时。
尚秘书抬腕看了一眼表,时针转过十二点,已经是深夜。
他不由轻声提醒道,“南秉总……已经十二点了。”
盛南秉这才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冷声道,“嗯,走吧。”
尚秘书微微颔首,随后看了一眼那座公寓楼,便启动了车子。
把车开出离公寓有一段距离后,尚秘书有几分不确定地开口道,“南秉总,现在已经很晚了,今晚要在苏黎世住吗?”
盛南秉看着车窗升起,玻璃倒映着他的脸庞,眼神里尽是冷意,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不了,直接回日内瓦。”
“好的。”尚秘书听闻,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把车调转了方向,盛南秉则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眸子,指节时不时叩击着车窗边。
自从他前几天挂断了盛幼怡的电话后,盛幼怡的话便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直到今天,他再也压抑不住心里那股念头。
原来余清舒一直在吃抗抑郁药……?
从盛幼怡告诉他的语气来讲,这件事应该除了盛幼怡,没有任何人知道,甚至连盛北延也没有注意到。
看来,余清舒并不想让人知道她患有抑郁症。
想到这,盛南秉的唇角勾起一抹讽笑,倏地睁开了眼睛。
旋即,他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拨出了一个号码,一串嘟声过后,电话才接通。
“进展如何?”
“我跟他说了,但他看起来不太相信。”裴宁瑶说完,顿了顿,声音透过听筒带着几分沉闷,“不过,你确定这样对他有用?”
“有没有用,不需要你操心,你做好你份内的事就好了。”盛南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声音听不出他当下的情绪。
紧接着,他把话锋一转,“盛氏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我才来了几天,怎么知道……”话说到一半,裴宁瑶想起了什么,“啊,有一个吧,最近他们好像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合作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