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对季正初做什么，我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希望季正初得到幸福，只是能够让季正初幸福的人，不会是我。”
余清舒说完这句话，回头看了一眼季正初，季正初那一双深情的眼睛，此刻像是没有了光芒，他就这么空洞的看着眼前的人，唇角紧紧抿着。
“清舒……”
当这句话喊出口的时候，季正初的脑子里面，像是传来了一阵刺痛，刺痛得他头晕眼花的。
季正初险些站不稳，余清舒忍不住，伸手扶了他一把。
但是余清舒还没伸手过去，季正初就挥开了余清舒的手，随后摇了摇头。
“我没事。”
余清舒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没有强求，虽然眼里还是有些担忧，但是余清舒还是转身，走到了盛北延的身边。
她和季正初之间的事情，已经告一段段落。
盛北延侧头看了余清舒一眼，总觉得今天的余清舒有些不对劲，他很好奇余清舒和季正初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如果余清舒如果不愿意告诉自己的话，盛北延也是不会强求的。
这一次的失而复得，让盛北延学会了一件事——包容和信任。
在爱里，需要包容和信任。
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不相信余清舒的，余清舒做的所有事情，一定都有她的道理。
季正初转身，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有些苍老的季老爷子，缓缓道：“父亲，我们走吧，你不要一直逼迫我去做一件我不喜欢的事情，我现在……想彻底的放下这段感情了，我们都重新开始生活，好吗？”
季正初的话音落下，季老爷子的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
“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这一次，你就听我的，好吗？”
季正初的唇角苍白，脸上是一片沉重。
他还需要很多时间去消化余清舒说的那些话。
原来，自己真的忽略了很多细节，他来苏黎世，是为了余清舒，但也不全是为了余清舒。
他和余清舒之间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
这一刻，季正初如梦初醒，自己之前，不过是自欺欺人。
至于那一段因为太痛苦而丢失的回忆，或许会在以后的某一天，重新回到自己的脑海里。
面对季正初的倔强和悲凉，季老爷子像是忽然被打倒了一般，他的身形晃了晃。
季正初眼中，生如死灰的情绪，像是会感染人一般，让季老爷子整个人都有些受不住，他朝后退了退，自己的这一生，真是可怜又可悲。
自己的儿子，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季正初的脸上，是一片看透人世的悲哀，他似乎是没有力气再承受什么了。
他用尽了一切努力，想要去守护的人，其实早就已经死了。
他这一辈子，早就已经，千疮百孔。
如今，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父亲，走吧……”
季正初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季老爷子有些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今天他为了带走余清舒，带了这么多人来，没想到最后无功而返。
余清舒看着季老爷子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的眼神，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可是有的事情，自己就是要做一个了断的。
在离开盛北延的别墅的时候，季正初回头，看了余清舒一眼。
脸上是一片温和，他像是透过了余清舒的那张脸，看到了另一个人。
“恭喜你，清舒。”
这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对余清舒说的，还是她。
这个秘密，似乎只有余清舒和季正初自己知道了。
“谢谢你，正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