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儿哪愿趟浑水,怎奈已被黎苑颜拉下水。
黎苑颜泰然自若坐下,等待仆从更换膳食。
何欢儿原只想在乾渊前示好,未料黎苑颜将矛头指向自己。
如何作答?言乾渊错,怕是嫌隙顿生;若说黎苑颜之过,岂非两面三刀?
何欢儿尴尬一笑,“自然是乾之过。”
随后,她娇嗔望向乾渊,“王妃新婚燕尔,乾本不应与王妃玩笑。”
世人皆知,何欢儿言辞含糊,表面上指责乾渊,实则暗指乾渊不该与初来乍到的王妃计较。
何欢儿一面答黎苑颜,一面故意与乾渊亲密,却不失客套,“欢儿姑娘果然通情达理,不似某人,满腹坏水。”
某人,自是指乾渊。
“深知我腹黑仍归,日后见我,理应避道。”乾渊冷言相向。
黎苑颜肺腑几欲炸裂!
岂有此理!他算何方神圣,需我为其让道!
好,此劫过后,必与其形同陌路,永不再见!
&34;你以为谁稀罕见你?我不过是要告诉你,我打算更换居所罢了。&34;黎苑颜眼眸微抬,满是不屑之色,仿佛一切都不入她眼。
乾渊一边淡漠地为何欢儿布菜,一边悠悠开口:&34;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34;
黎苑颜闻声怒意横生,&34;你意欲何为?不论如何,我身为王府的王妃,难道连换房的自由都没有了吗?乾渊,你未免太过分了!&34;
黎苑颜这一番慷慨陈词,惊得周围仆役乃至何欢儿皆低下头,不敢直视乾渊那张沉如黑云的脸庞。他们的王爷,何曾受人如此放肆?又有谁敢在他面前不恭?这位王妃,果然非同凡响!
但他们不知,这已非黎苑颜首次这般与乾渊交谈。
更为众人所惊的是,乾渊短暂的阴沉后竟泛起了笑意,&34;既知自己是王妃,却又向本王提出此等要求,是否存心引起本王注目?&34;
黎苑颜心中暗自嗤笑,恨不得一脚将其踢至九霄云外,他哪来的这份自信?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除非她疯了,才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34;哼…&34;黎苑颜冷笑,&34;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与欢儿姑娘的亲密时光了。&34;
语毕,她起身吩咐珠珠和刘嬷嬷,&34;将饭菜端来,我要一边用餐,一边监督仆人们搬家。&34;
她未再瞥乾渊一眼,下巴微扬,独自离去,连珠珠与刘嬷嬷也未等。面对他们那腻歪的模样,怎还能吃得下饭?实在是倒胃口!
然而,行至中途,黎苑颜蓦地转身,咬紧牙关,径直走向乾渊,轻敲桌面,提醒那位未曾给予她半分关注的男子,她回来了。
&34;关于那条出现在我床榻上的蛇,我希望你能查个水落石出。&34;她言罢,目光扫过一僵的何欢儿,嘴角勾起一抹讽笑,&34;勿因她是你信任之人便无条件信其无辜。&34;
虽不能断定是何欢儿所为,但直觉告诉她,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且唯有她有动机。
何欢儿握筷的手不禁一紧,&34;王妃何出此言?是指欢儿吗?&34;
黎苑颜闻言,笑容更甚,&34;欢儿姑娘何必多想?我只是告诉王爷,王府怎会有蛇?即使有蛇,又怎会不偏不倚地爬进我的房间,爬到我的床上?这岂非奇怪?&34;
&34;本王自会查明,你只需静待结果即可,当然,也不必抱过大期望。&34;乾渊对黎苑颜道。
何欢儿心生不安,强颜欢笑,&34;我觉得这是小题大做,夏日蛇出没实属正常,从何查起呢?&34;
&34;欢儿姑娘此言差矣,若那蛇在你房中,你是否还这样说?王府仆众多,夏日本就撒雄黄,你若是蛇,会自投罗网?故我有充足理由怀疑,这是有人蓄意为之。&34;黎苑颜话语轻松,却令何欢儿哑口无言。
何欢儿欲言又止,内心却涌起慌乱与郁结。她不敢想象,乾渊若对她失望将是何种光景。
更换房间,仿佛也换了心境,蛇的阴影迅速被抛诸脑后。只因乾渊一句“故意引他注意”,黎苑颜此后再未与他们在同一桌上共餐,即便偶遇,她也会设法避开。如此,几日光阴悄然流逝。
今日,如同往常,黎苑颜在小厨房享用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