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擎适应了光线后，便放下手，看向空中的某处。</p>
那里，费伦斯高高在上，犹如俯瞰众生般俯视着底下的顾天擎，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和顾天擎打招呼：“嗨，顾，好久不见，别来无恙。”</p>
虽然费伦斯极力表现的优雅，这是这些年的逃亡生涯看来他并不好过，头发已经花白了，脸色看起来也是饱经沧桑，顾天擎冷笑了一声：“和你比起来，想来应该是不错的。”</p>
费伦斯顿时目露凶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优雅：“是吗，那么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你看看你的朋友，就像蝼蚁一样，只要我轻轻一捏，他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果然，他轻轻按了一个开关，绑在白莫离和穆寒秋身上的绳索就开始收紧，顾天擎便听到白莫离和穆寒秋痛苦的呻吟声传来。</p>
尤其是白莫离穿着白色衬衣的缘故，身上的鲜血更是明显，顾天擎的眸中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坐在上头的费伦斯却哈哈大笑，十分高兴的模样：“怎么样，顾，还要继续吗？”</p>
顾天擎神色冰冷，抬起头，注视着这个恶魔般的男人：“你到底想怎么样。”</p>
“我想怎么样，难道你不清楚吗。”</p>
顾天擎的眉心越皱越紧，被悬挂在高处的白莫离此刻却仍是开口：“天擎，不要管我们了，快走。”</p>
声音细如蚊蚋，可顾天擎还是听清楚了，但他怎么能不管他们呢，如果不管他们的话，他又怎么会来到这里，所以这就等于有了把柄在费伦斯的手上，让顾天擎的行动受到掣肘。</p>
一把手枪突然丢到顾天擎的脚边：“往自己的膝盖上面打一枪。”</p>
“不要，天擎，快走。”白莫离的声音又大了一些，他涣散的眼神努力聚焦，费伦斯见状，拍手大笑，手又在旁边一按，紧跟着，穆寒秋身上的绳索越勒越紧，可她就连呻吟都显得吃力。</p>
白莫离身形俱裂，大喝：“寒秋！”</p>
穆寒秋伤势很重，但也努力抬起头，睁开了眼睛，她的眼中只有微弱的光芒，就像快要熄灭的烛火，零星而飘摇。</p>
白莫离心痛：“寒秋，对不起。”</p>
穆寒秋的眼神虽悲伤，但平静：“你不应该来的。”</p>
白莫离摇头：“这辈子，我欠了你太多，如果要死，我愿意陪你一起，共赴黄泉。”</p>
眼泪，无声无息从穆寒秋的眼眶中滑落，在十米高台上，他们挂在天平的两端，却深情凝视着彼此，这一刻，所有颜色在他们眼中，顿时化作虚无，天地皆是他们背景，即便赴死，他们也心甘情愿。</p>
穆寒秋的嘴角忍不住流出一丝鲜血，白莫离又紧张不已，穆寒秋却仍是那般平静，对底下的顾天擎说：“快走吧，你救不了我们，我们一起走，不觉得寂寞。”</p>
白莫离闻言，嘴角跟着流出一丝淡笑，两人一起死，即便是死，他们也能死的从容。</p>
顾天擎摇头，心中痛苦可想而知，他怎么可能看着他们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不，莫离，寒秋，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们的。”</p>
费伦斯则在那边愉悦的拍手：“好，好一副夫妻情深的画面啊，想一起死？多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啊，只可惜——我怎么可能成全你们呢。”</p>
“住手——”顾天擎眼疾手快，抓起地上的枪，砰的一声，他的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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