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的这个危险念头吓了一跳，神志终于清醒些许，心中知晓这大抵就是所谓的意乱情迷后，打算就此放开对她的禁锢。</p>
无论如何，她也该是与他在洞房花烛的漫天锦绣之中。而不是在这样一座凄清院落的石桌上，以天为盖地为庐。</p>
谁知宁沅比他要狂野大胆许多。</p>
她遏制住了他欲拨下她小臂的手，侧首吻了吻他的手指，然后带着他的掌心，重新覆上了她的细腰。那时，他的身形僵了一僵。</p>
他下意识与她拉开些距离，却见她步履虚浮，站不大稳，只好虚护在她腰后。</p>
他抑下欲念，没有再对她做什么，直至等她逐渐回神。若非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对她的性情了解几分，他定要以为她又打算处心积虑地勾引他。</p>
除却生死，宁沅在很多事情上都看得很开。她不是一个眼中只有仇恨的女子，却也不是一个甘愿把自己束缚在规训之下的姑娘。</p>
世家对闺秀的要求，左不过是端庄贤淑，大度得体。她不善良，不宽容，甚至有时候会有些不矜持。她不顾家中和睦与否，也不会因旁人示弱而好言相向，更不大重视所谓贞洁。</p>
甚至在它岌岌可危之时，还能权衡与选择。可她即便心中不满陛下对明薇的处置，依然会感念他那时为她出头；即便她是因长公主想接那女子入府，才遭蒙骗下药，依然会同情那女子的处境；即便她言语间对男子没什么边界感，但她甚至连如何亲吻都懵懂不知。只不过，她是他的指引者。</p>
而他，学得足够快。</p>
沈砚说不清心中对宁沅究竟是什么感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