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19

依稀可见装满一次性杯底的烟头和撕开未泡的方便面。片刻后，视线重新落回在她脸上。</p>

情绪在黑暗里一点也不明晰，但陈桉能感觉到她像死水一样的平静。</p>

他正打算开口，应倪忽然偏过头来，眼底的青黑和布满眼珠表面的血丝在黑暗里藏不住，沙哑的嗓音一听就是缺觉。</p>

赶人却一点不含糊。</p>

“不是接你妹下班吗？怎么还不走？”</p>

陈桉：“不急。”</p>

他声音偏低，像一把铁锤敲在木头上。黑暗让感官无限放大，来不及细思话里的意思，便顺着头发往下扑在肩颈，引得暴露于空气中的皮肤微麻发颤。</p>

连带人也清醒了些。</p>

应倪心想你不走我走。</p>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身后响起渐远的脚步声。她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开门的嘎吱音没有如期而至，可脚步声又确实消弭了。</p>

应倪莫名其妙，正打算回头，忽地迎来一片骤亮，整个人被刺醒。</p>

手背反射性盖在眼皮上，皱着眉头适应了好几秒，才慢慢张开五指，这时陈桉已经走到了她跟前。因为靠得太近，应倪又是坐着的，从指缝透出去的视线在腰腹处截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