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没说话，车子也没有降速。驰过地铁站后，他才开口：“我要去岩都区，直接把你送回家。”岩都区挺大的，属于外圈了，虽然和常乐街所在的簇锦接壤，但最远的地方相距也有十几公里。虽然和陈桉有点熟，但也没那么熟。应倪不想麻烦他：“不用，就把我放下一个地铁站。”</p>
“送你只多跑四五公里，不算绕路。”</p>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应倪只好点头。没人说话，也没放歌，车内安安静静的，像是要一直沉默到终点。但很快，面朝窗外的应倪忽然回头，“陈桉。”“嗯？”</p>
应倪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他脸上。阴影加深了他的眼窝和鼻影，使得五官更为立体深刻。和这辆车的外观一样，自带硬派的凌冽气质。可接触起来，也和坐进这车的体验一样，舒适而平和。</p>
“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她想说好，斟酌了会儿后换了个形容词：“友善？”</p>
陈桉指腹敲着方向盘边缘，无声似有声，“不是。”“我不会送一个陌生人回家。”</p>
应倪无语地扯嘴角，那不废话么，又不是活菩萨。她说的每个人当然是指认识的人，熟人。</p>
不过没必要咬文嚼字，同学会听余皎皎她们聊起的那些因为顾及同窗关系而做出的和冤大头没区别的赞助或投资，七顶山的金身大佛都得让开给他坐。</p>
也不知道怎么成为企业家的，应倪莫名其妙看他一眼。面对应倪稀奇古怪看奇葩一样的眼神，陈桉像是习惯了，目不斜视地专心开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