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鸾很是苦恼。</p>
孟芊芊是十二卫，身份特殊，又于有平定疫病之功，她若在自己的景仁宫落下罪名，恐怕会惹太上皇不高兴。</p>
可偏偏是孟芊芊自己求的。</p>
那些上战场的武将，是不是都这样？</p>
姚青鸾无法，只得让人去坤宁宫请人。</p>
吴绣娘到的很快。</p>
殿内不少夫人千金都是烟雨阁的常客，见过吴绣娘，也知她确实是烟雨阁大东家的亲传弟子。</p>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p>
众人暗暗惊叹，一个小小的绣娘，礼仪竟然丝毫不弱于世家女眷，由此可见那位云娘子是个了不起的人物。</p>
姚青鸾没立即让她起身，而是问道：“听陶小姐说，你是她师父，可有此事？”</p>
吴绣娘低垂着眸子，不敢随意乱瞧：“确有此事，我偶然发现陶小姐的女红天分，于是收了她做徒弟，已经两年了。”</p>
长宁伯夫人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陆少夫人，这下你总该相信我女儿没撒谎了吧？”</p>
孟芊芊：“我也没撒谎！”</p>
吴绣娘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地微微一顿，用余光朝孟芊芊望了过去。</p>
孟芊芊冲她笑了笑。</p>
吴绣娘惊讶不已。</p>
然而更震惊的还在后头。</p>
姚青鸾让宫女把双面绣团扇拿到了她面前：“你可认得这把扇子？”</p>
吴绣娘握住折扇，两面瞧了瞧，脸色一变：“双面绣？这是——”</p>
陶诗雨道：“师父，这把扇子是大东家的绣品吧？我记得您与我提过，大东家的双面绣艺从不外传，是她的独门手艺。”</p>
吴绣娘盯着手中的团扇，握紧了扇柄道：“双面绣难度太高，我跟了师父十年，也只学了皮毛。”</p>
陶诗雨对孟芊芊道：“听见没，全京城只有云娘子会双面绣，你还敢说是自己绣的？”</p>
吴绣娘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孟芊芊。</p>
孟芊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吴绣娘，你看清楚了，它真的是你师父的绣品吗？你跟了她十年，不会连她和别人的绣品都分辨不出吧？”</p>
吴绣娘定了定神：“这副绣品……确实很像师父的手艺。”</p>
不，它不是师父的绣品，师父的绣品比它更巧夺天工。</p>
可师父不是说了吗？</p>
她们还不到学双面绣的时候，师父不肯把精髓教给她们，却教给了一个新手的小丫头！</p>
师父倾注了多少心血，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她学会了双面绣？</p>
明明师父是不耐烦教徒弟的！</p>
心底浓浓的嫉妒，让吴绣娘说出了方才那句话。</p>
反正她也没说错，确实像啊。</p>
是师徒，做出的绣品当然像了，可皇后没问，不是么？</p>
那自己就可以不说。</p>
再者，或许这真的是师父的绣品，师父绣坏了，随手给了孟芊芊。</p>
她不能接受自己拜师十年，却输给了一个刚进门的小师妹。</p>
明明，她才是师父最器重的弟子啊，她才是最有资格继承师父衣钵的人。</p>
孟芊芊一眼看出了对方的心思，淡淡地笑了：“吴师姐，你不会以为今日只有你一个人进宫了吧？”</p>
不等吴绣娘弄懂孟芊芊的意思，殿外响起了太监的禀报：</p>
“烟雨阁云娘子求见！”</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