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p>
宗政曦被丫鬟叫醒。</p>
昨日遭了老罪了，他一睁眼浑身酸痛，并且严重没睡够。</p>
他有了一丝起床气。</p>
陆沅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地说道：“再晚，上朝该迟到了。”</p>
宗政曦打了个呵欠，望向漆黑一片的天色：“这么早……”</p>
陆沅喝了一口茶：“这里不是皇宫，路上得耽搁些时辰，自然要早些。”</p>
宗政曦昏昏沉沉地说道：“不能休朝一日吗？”</p>
陆沅道：“不能。”</p>
宗政曦委屈巴巴地下了床。</p>
昨日的衣裳没法儿穿了，陆沅让人给他备了套新的，他磨磨蹭蹭的，一副爱要不要的样子。</p>
陆沅将茶杯放在桌上：“陛下最好快些，一会儿进了宫得先去换龙袍。”</p>
宗政曦幽怨地撇了撇嘴儿，张开胳膊，让丫鬟伺候他更衣。</p>
等洗漱完毕出了门，天依旧是黑漆漆的。</p>
宗政曦疑惑地问道：“你每日都起这么早吗？”</p>
他以为自己在宫里起得够早了，可仔细一想，他去上朝不过是从自己的寝殿到金銮殿，陆沅住在宫外，却每每比他到的更早。</p>
陆沅说道：“都督府算近的了，有的大臣住得远，卯时上朝，他们寅时就得起。陛下，没见过迟到的大臣吧？”</p>
宗政曦不吭声了。</p>
他总觉得当皇帝累，可出宫一趟才发现，百姓有百姓的疾苦，大臣有大臣的辛劳。</p>
陆沅看了他一眼：“陛下，该动身了。”</p>
“嗯。”</p>
宗政曦乖乖地跟着陆沅出了院子。</p>
想到什么，他问陆沅道：“对了，你外公呢？”</p>
陆沅风轻云淡地说道：“遛弯去了。”</p>
老头儿是这么说的，再多说一句俩人又得干起来了。</p>
宗政曦一脸震惊：“你们家的人都起这么早啊。”</p>
那倒不是，比如他娘就能睡到日上三竿。</p>
临上马车时，半夏拎着一个食盒脚步匆匆地追了上来：“姑爷，小姐给你和公子准备的点心，让你们在路上先垫垫肚子。”</p>
陆沅点头。</p>
宗政曦有些羡慕：“是今日我来了才有，还是你日日都有？”</p>
陆沅挑眉道：“自然是日日都有。”</p>
你以为你很特殊吗，小子？</p>
“我上朝前都没得吃。”</p>
这是皇宫的规矩，天子下朝后方可用膳。</p>
这么一想，宗政曦又觉得陆沅没那么惨了，起码路上还能吃点东西。</p>
“我饿了。”</p>
宗政曦说。</p>
陆沅皱着眉头，不甘不愿地打开食盒，挑了半天，挑了个最小的点心递给他。</p>
宗政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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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前脚刚走，后脚白玉薇就上门了。</p>
她穿着苗疆的衣裳，又自称是苗王的千金，守门的小厮不敢怠慢，把人请去花厅小坐，又立刻去禀报岑管事。</p>
哪知白玉薇压根儿不讲理，逮住小厮逼问道：“把陆沅叫出来！”</p>
小厮道：“大都督上朝去了，刚走，姑娘若是寻我家大都督，可自行去追，脚程快的话，应当能追上。”</p>
白玉薇呵斥道：“我追他做什么？我又不是来找他的！”</p>
小厮懵了：“你刚刚不是……你到底来找谁的？”</p>
白玉薇放开了小厮：“孟芊芊呢？陆沅不在，叫她出来见我！”</p>
小厮不卑不亢地答道：“请问姑娘可有拜帖？”</p>
找大都督的麻烦可以，找少夫人的不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