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p>
丽贵妃听完王太监的禀报，美眸闪过愠怒：“你说什么？被都督府的人救下了？”</p>
王太监说道：“也不算是救下，陆夫人与她丫鬟误打误撞地晕倒在了都督府门口，禁卫军在都督府的地盘喊打喊杀，不知道的，还当娘娘是在杀鸡儆猴呢！那可不就得和娘娘对着干！”</p>
丽贵妃不满地扯了扯帕子：“一群蠢货！”</p>
天蒙蒙亮。</p>
燕娘子终于从孟芊芊的房中出来了。</p>
她去了隔壁。</p>
饶是一宿未眠，这位调教过无数美人的万花楼楼主，依旧妆容精致，媚态横生，风情万种。</p>
她摇着团扇在椅子上坐下，笑吟吟地看着对面的陆沅：“哟，大都督这是起得早啊，还是一宿没睡啊？”</p>
陆沅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人救活了？”</p>
燕娘子轻慢地说道：“我燕娘子出手，岂有救不活的道理？不过，我很好奇，大都督怎会对一个丫头如此上心？我起先以为她是你的女人，可一瞧呀，还是个雏儿！你分明连碰都没碰过人家！”</p>
陆沅喝茶的动作一顿。</p>
“被我说中了？”燕娘子眸子一亮，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怎么个情况？展开讲讲！”</p>
陆沅放下茶杯：“你话太多了。”</p>
燕娘子道：“老娘帮你救了人，问问怎么了？不说，以后我可不管了！哎呀呀，杀人如麻的大都督，竟为一个女人折腰——”</p>
“救她，是因为她有利用的价值。”</p>
陆沅说罢，起身打算离开，刚拉开虚掩的房门，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孟芊芊。</p>
她的身后，分别是神色清冷的清霜，以及神色一言难尽的锦衣卫指挥使。</p>
锦衣卫指挥使挠头的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p>
陆沅的眸光微动。</p>
孟芊芊平静地说道：“我是来和大都督道谢的，这次的人情我欠下了，日后有需要利用小女子的地方，大都督但说无妨。”</p>
锦衣卫指挥使老尴尬了：“那……什么……”</p>
孟芊芊欠了欠身：“多谢大都督收留，小女子告辞。”</p>
说罢，她回了隔壁屋，弯身去抱呼呼大睡的檀儿。</p>
清霜先她一步，将檀儿扛在了肩上。</p>
孟芊芊顿了顿：“有劳清霜姑娘。”</p>
清霜道：“夫人叫我清霜就好。”</p>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将夜时分才堪堪停住，地上铺满了厚厚的积雪，鞋履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p>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锦衣卫指挥使冷着脸对屋内优哉游哉品茶的燕娘子道：“我说，你故意的吧？”</p>
燕娘子呵呵道：“掳老娘过来，不报个仇，当老娘是纸糊的么？”</p>
锦衣卫指挥使恨不能挥刀斩了这娘们儿，他转身看向陆沅：“大人，要不……去解释下？”</p>
“哼！”</p>
陆沅面无表情地走了。</p>
厨房的人过来问：“指挥使，今早吃什么？”</p>
锦衣卫指挥使捋了捋袖口，风轻云淡地说道：“死鸭子的嘴！”</p>
孟芊芊来到都督府的门口，马车早已备好，她上车后，清霜也将檀儿扛上了马车。</p>
孟芊芊问清霜道：“可否，先去一趟王家，我想去接个人。”</p>
清霜推开车窗，对孟芊芊说道：“王家人来了。”</p>
“夫人啊，大清早的，你带我来都督府做什么？”</p>
“还说呢，不是让你早点儿回京吗？” “我……我在澧县办差，收到你的口信儿，连夜往回赶，可城门关了我有什么法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