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笑了起来，曾廷德面露疑惑，继而问道： </p>
“不知庄大人今日所来何事？ </p>
若是有所吩咐，派人通传一声便是，何至于亲自上门，让曾某徒增惶恐。” </p>
说着他从茶台上拿过精致茶壶，给二人依次倒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p>
庄兆笑了笑，没有接过茶，而是坦言开口： </p>
“按理说此等事，不应老夫亲自前来， </p>
但今日老夫要所说之事，图谋甚大，旁人轻易做不得主。” </p>
曾廷德眼神来回闪烁，心中细细思虑，过了许久才面露问询： </p>
“敢问庄大人所为何事？” </p>
庄兆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p>
“靖安军与西军在西南开榷场，互通两国商贸，开元曾氏就这么听之任之？” </p>
曾廷德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将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反问道： </p>
“两国往来商贸互通有无是天大的好事， </p>
近日来京城各部衙门都在抓走私之人， </p>
京城商贾无不叫好，这亦是好事，开元曾氏有何理由反对之？” </p>
“若是寻常商贾叫好也就罢了，开元曾氏断然没有理由如此叫好。” </p>
兵部尚书庄兆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p>
兵器甲胄不同于寻常的商品物件， </p>
其他商贾可能会心疼走私所用的银钱， </p>
但开元曾氏所卖的兵器甲胄则完全不用担心， </p>
毕竟...一把精铁打造的长刀去到草原上，动辄就要翻上数倍不止。 </p>
如此一来，榷场重开对于开元曾氏来说反而是一种削弱，将暗地里的生意拿上了台面， </p>
甚至以往隐于无形的往来贸易，都会被朝廷所察觉，徒增忌惮。 </p>
曾廷德见他脸上露出意味深长轻轻一笑，继续将茶杯倒满，淡淡开口： </p>
“榷场一事开与不开与曾某没有关联， </p>
曾某只是京中一掌柜，还控制不了家中决议， </p>
至于族中族老如何决定还是由他们来定夺，不管是走榷场还是不走榷场，曾某都听之任之。” </p>
他话语中蕴含之意很是明显，庄兆自然也听得懂，轻轻点了点头： </p>
“本官特意前来是告诉曾掌柜一个消息。” </p>
“什么消息值得庄大人亲自前来？曾某倒是有些好奇。” </p>
曾廷德眼神闪烁，声音不疾不徐， </p>
但拿起茶杯的手却微微顿住，进而将茶杯放下。 </p>
庄兆面容含笑，压低声音靠近了一些，轻声道： </p>
“靖安军准备在近日离京去到两淮。” </p>
“哦？”曾廷德眼中陡然迸发出精光，但很快就隐于无形，嘴角勾起笑容沉声道： </p>
“不敢欺瞒庄大人，榷场一事的确给曾某造成了许多麻烦， </p>
但奈何靖安军势大，我等无力与之抗衡。” </p>
说到这儿庄兆心中闪过一丝得意，声音空洞继而开口： </p>
“靖安军如今强盛一时，自然不能与其正面争锋， </p>
就连民间百姓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想要阻拦榷场， </p>
既然在大乾行不通，那不如走一走草原的路子。” </p>
“庄大人请讲...曾某洗耳恭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