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的背影在两位王者眼里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大门处， </p>
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色， </p>
如此一来，更好！ </p>
少了十万军卒分润，他们两部大可将这赤林城吃干抹净。 </p>
反正...与乾人商谈的是左贤王，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p>
离开布政使司衙门的左贤王迈上马车，来到北城墙之上， </p>
这里登高望远，不仅能将变得一片雪白的草原映入眼底，还能将白雪皑皑的古城融入心中。 </p>
城墙高耸入云，古老的砖石在雪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沧桑厚重。 </p>
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在空中轻盈地飘舞，无声地覆盖着每一寸土地。 </p>
城头之上，战旗猎猎作响，与飘洒的雪花无声击掌。 </p>
城中街道己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一片洁白。 </p>
街道店铺和民居屋檐下，挂着晶莹剔透的冰凌，闪烁着迷人光芒。 </p>
整个城池都被大雪覆盖，仿佛变成了银白色的世界，充满宁静与祥和。 </p>
但...左贤王的心绪并不平静，高大枯瘦的身上披着白衣，如这大雪仿佛融为一体， </p>
脸上己经没有了在布政使司衙门的纠缠，反而变得异常平静， </p>
一股运筹帷幄的掌控油然而生。 </p>
他静静地看着在城池中奔走的军卒，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又闪过一丝彷徨，空洞的声音随之响起： </p>
“本王如此做，对吗？” </p>
很快，一道苍老干涩的声音响起，他来自身侧的亲卫， </p>
不同的是，这名亲卫苍老异常，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泽。 </p>
呼兰九叙，草原王庭大相国，若是放在乾地，那便是当朝宰辅。 </p>
只不过草原六王各为其主，大相国空有虚名，无实职，只在王庭管辖地带地位尊崇。 </p>
算得上是左贤王的谋士幕僚。 </p>
“贤王所考虑的是这些军卒的性命？还是此等不义之举？” </p>
“都有。” </p>
“呵呵。”呼兰九叙干笑两声： </p>
“贤王心中己有答案了，不是吗？” </p>
左贤王沉默以对，呼兰九叙看向远方，眼神中带着意味深长，喃喃道： </p>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中原朝廷曾有宰辅提出‘攘外必先安内’之说，老朽觉得十分有道理， </p>
这话不论是放在大乾，还是放在王庭都适用， </p>
大乾要安的‘内’是朝廷逐渐失去对地方的掌控，大乾空有万万钱财， </p>
但属朝廷的百不存一，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p>
“那我草原的呢？”左贤王冷声开口。 </p>
呼兰九叙轻轻一笑，开口道： </p>
“我王庭的‘内’要比大乾严重许多，至少大乾名义上还遵朝廷诏令， </p>
但我王庭之令出了赫连部族地，那便是一纸空谈，如同废纸。” </p>
他缓缓抬起手，看向自己那干枯的手掌，笑道： </p>
“老朽这手掌有五指，每一根都脆弱无比，只可担力三两斤，可若是五指并拢。” </p>
呼兰九叙将手掌攥紧，一个干瘦的拳头出现。 </p>
“虽然数量少了，但强大无数倍，便可担力一石，可拿刀枪棍棒，可开长弓，可写政令。” </p>
“唉...”左贤王重重叹息一声， </p>
“本王知道了，那便按计划行事吧。”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