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营寨之中,平西侯种应安看着送来的信件, </p>
脸上有止不住的惊骇,其上所写,骇人听闻, </p>
大乾立国三百年,还未有过如此之事。 </p>
“靖安军于乾境外五十里,击曲州边军,斩六万余,其余尽逃。” </p>
整洁的信纸上只有这么一句话,不知是谁送来的, </p>
可能是三司,可能是靖安军,也可能是那些世家大族。 </p>
若是此事流传到大乾,足以引起轩然大波。 </p>
不管是什么原因,乾人打乾人,此乃亡国之兆啊。 </p>
种应安握着书信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心中不由得产生了几分惊惧, </p>
他先前还在想,此战过后靖安军将能保证最大的自由, </p>
曲州之内只有那二十万边军能给他一些桎梏, </p>
只是没想到,他绞尽脑汁无法解决的问题,在不到十日内就解决了。 </p>
而且解决得如此干脆,二十万边军中能有十万可战之士己是万幸,如今生生被杀了六万... </p>
“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p>
种应安没有忘记,靖安军还要重开榷场, </p>
如今出了此等事情,这榷场还开不开了? </p>
如何能开? </p>
此等谋逆大罪,不诛九族己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p>
一旁的种鄂看到父亲的面孔,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连忙问道: </p>
“父亲,发生了何事?” </p>
种应安没有说话,而是将书信递了过去, </p>
种鄂狐疑地接了过来,当看到大片空白时疑惑再一次加剧,但当看到文字后。 </p>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p>
不由得将信纸凑近了些,几乎都要挨到脸庞, </p>
这才确定,他没有看错!! </p>
靖安军向自己人举起了长刀。 </p>
种鄂的呼吸也随之而来得急促,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p>
“他怎么敢,自古以来,就算是边军谋逆,也是先行安抚, </p>
大不了花上大把银钱收买人心,日后再慢慢清算主谋,哪有连军卒都杀了的...” </p>
种应安心中大喊,他想到了先朝, </p>
那个璀璨至极,将武力发展到极致,以强而亡的先朝。 </p>
如此强大王朝,也是从自己人杀自己人开始, </p>
那一战每半个时辰就要死上两万精锐,最终朝廷精锐惨胜。 </p>
先朝也至此一蹶不振,就此没落。 </p>
自那以后,自己人杀自己人似乎就成了一个王朝没落的开端,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 </p>
如今,靖安军做了,如此迅速,如此决绝。 </p>
怪不得他没来巴音海,他在消除后顾之忧, </p>
自此之后,曲州他一家独大! </p>
就如平西侯府一般,没有国公之名,亦有国公之实, </p>
更有甚至,说一句裂土封王也不为过。 </p>
平心而论,平西侯心中是佩服的,因为他曾不止一次想过,将西南那些桎梏他的边军尽数宰了。 </p>
但他不敢。 </p>
无数次在梦中,他站在尸山之上,身下是桎梏他的边军,他猖狂大笑,自此西南他为王。 </p>
但那终究是梦, </p>
如今,西军酣战之际,竟能看到有人行此壮举, </p>
让平西侯又惊又怕,心中更多的是佩服。 </p>
自古风流人物,行常人所不能行,为常人所不能为。 </p>
这天下之禁忌,靖安军毫不犹豫地斩之,平西侯甚至想为他大声叫好! </p>
那些窝囊废边军在他看来早就该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