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曼心里有点激动,带着兄长跟医生去了间小屋子。
当顾景元戴上那个小盒子一样的东西时,他微微侧了侧头。
医生跟他说话,他仿佛在追逐声音一样。
医生对顾小曼道:“你喊他。”
说完,医生伸手捂住了顾景元的眼睛,不让他读唇。
顾小曼对着他耳朵喊道:“哥!”
顾景元仿佛惊了一下,他对这个声音刺激是有反应的。
医生的眉头紧皱,他又对顾小曼道:“你问他,你刚才喊哥他能不能听见。”
医生松开遮挡顾景元眼睛的手,顾小曼问兄长:“哥,你能听见吗?我刚才喊你。”
顾景元没有说话,他的头一直在微微转动,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
医生沉声道:“他应该是能听见声音,但是他已经分辨不出声音了。”
顾小曼紧张地问道:“医生,什么叫分辨不出声音?”
医生叹了口气后道:“你现在说话的声音,对他来说,和外面的风声是没有区别的,都是噪音。他无法分辨他听到的声音是什么意思,他耳朵听到的声音和他大脑里的文字语言失去了联系。”
顾小曼懂了,兄长戴上这个东西,能听到微小的声音,而且他还分辨不出来他听到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她呆呆地看着医生:“医生,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办?”
医生实话实说:“看悟性,如果你非要给他戴这个,他需要重新开始学语言,会非常困难。好在他没有完全丧失语言功能,应该学起来应该比大部分聋人都快。而且,他的听觉神经受损比较严重,戴上助听器听到的声音也比较小。”
顾小曼的心突突跳起来,她强行按下自己内心的焦虑:“医生,如果努力学,他还能重新学会吗?最后能不能听懂我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