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们这一行累吗？”虞欢随口问。
“我不知道别人，但我觉得不累。”
程遇青顿了顿，又继续说:“天师的修炼一般来说靠年龄和阅历，虽然师父说我有天赋，但实际上找我帮忙的人不多。”
说到这，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挫败。
“所以，我一般都是自己找事。”
虞欢笑了:“那没事的时候呢？”
程遇青诚实道:“没事的时候，我会去找点兼职做，多攒点钱好娶媳妇。”
虞欢唇角上扬，笑得开怀。
平常看身为天师的程遇青成天冰块脸，寡言少语，还口腹之欲缺缺，一副对身外之物毫不在意的模样，他这般接地气的想法倒是让她颇感意外。
还娶媳妇?
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见她笑个不停，反射弧长的程遇青眨了眨眼，脸上写满困惑，显得又懵又呆。
可虞欢只笑着摆摆手，什么也没说。
年轻天师又心想，算了，她开心就好。
“这是发生什么开心的事情了，说出来，我也听听。”
“什么娶媳妇，你小子莫不是春心犯了？”
程峰状似好奇，三步两步便从门口来到他们身旁。
他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斜挎了一个大包，鼓鼓囊囊的，手里拿着一瓶旺仔牛奶，一口一口嗦得起劲，笑眼弯弯，异常和善。
程遇青没回答他的问题。
见状，程峰的目光从虞欢移到程遇青身上，笑道:“这位是?”
即便彼此对虞欢非人的身份心知肚明，程峰也并未表现出警惕排斥的一面，爽朗的笑始终挂在脸上，让人很难心生恶意。
他身上虽少了程遇青的年轻锐气，却沉淀了对方目前难以媲及的沉稳和淡然。
身为鬼的虞欢暗暗点头，不愧是男主师父，这世外高人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她叫虞欢，师父。”
“之前我和你说过，受吴涛所害的人就是她。”
说罢，程遇青又把昨晚在酒店发生的事，简单和程峰说了一遍。
他表达清晰，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虞欢又看向程峰。
爱笑的老头很快喝完了旺仔牛奶，瓶装变得瘪瘪，他低头瞅了一眼，抬头对准角落的垃圾桶，眯着眼兴致勃勃来了个高弧度“投篮”。
投中以后，他乐得不行，像是中大奖了。
虞欢嘴角抽了抽，对方世外高人的滤镜彻底幻灭。
她开始怀疑，他听清楚没
“师父!”
瞥见女鬼表情走向怪异，程遇青重音喊了一声。
“听到了，听到了，耳朵没聋呢!”
“一点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
程峰嘟囔着掏了掏耳朵，又乐颠颠道，“放心，吴涛不足为惧。”
“冤有头债有主，他快活不了多久。”
他这话一语双关，像是回答程遇青，也像在安抚虞欢。
“走吧。”程峰说。
虞欢和程遇青对视一眼，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