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捧着杯，摩挲着。</p>
心里某种不可言说的渴望，在鼓噪着，试图想要破土而出。</p>
他看向许涓。</p>
她一双美眸像覆了一层轻纱，朦朦胧胧。</p>
他喉咙滚动了下。压下那焦渴，说道，“我跟国庆是发小，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帮忙。”</p>
陈国庆把她困家里，与社会脱节。没有接触过外界的污染，职场的勾心斗角。倒是保持了她的干净单纯。</p>
“谢谢。”许涓有点尴尬，“还有事吗？”虽然他和丈夫是发小，但两人没有什么交集，没有什么可聊的。</p>
王牧放下杯子走了。</p>
她关门，李秀英滑着轮椅出来。她斜歪的嘴眼，恶狠狠瞪她。许涓上前，“妈，怎么了，不舒服吗？”</p>
李秀英胸膛起伏，“我心里是不舒服！”</p>
许涓道，“妈……”</p>
她不知道哪里又惹她生气了。婆婆的怒火总是来得没有征兆，病人就是这样的，尤其还是个老年人。</p>
“你是不是想勾引他？”李秀英偏瘫了，但一双眼睛却尖利得很，“你嫌弃国庆只是个跑销售的，看上人家大教授了？”</p>
许涓脸一白，“妈，我没有。”</p>
“没有，那你那么看他？”李秀英越想越气，拿了杯子朝她扔去，“你那眼睛跟个狐狸精似的带勾子，男人看了能不想吗？你要检点自爱！别搞三搞四，坏了我陈家的家风！”</p>
许涓辩解着，“妈，我没有。”</p>
她不明白，婆婆说的啥眼神，她眼睛哪带勾子了？为什么她总认为，自己跟男人说个话，笑一笑，男人就对她有想法？</p>
她又不是钞票。</p>
“没有，你冲人家媚笑什么？”李秀英右手揪着她手，狠狠拧了几下，“老娘看你是寂寞想男人了吧，那王牧长得又高又壮，你痒了？”</p>
许涓疼得直叫。</p>
闪躲了几下，眼泪掉了下来，“妈，我没有，你不要乱说。”</p>
李秀英怒不可遏，“没有，你冲他笑干什么？”</p>
“他给你送了茶，我只是礼貌性的笑，没有别的意思……”许涓哽咽着，又揉了揉被掐的地方，“妈，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国庆的事？为什么你总要怀疑我。”</p>
李秀英呸了声，“他给我送茶，要笑也是我笑，你献什么殷勤？”</p>
许涓不敢再反驳。</p>
李秀英看着她这样，又痛快。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嫉恨。她年轻时也是个爱美的，即使老了，也爱打扮，老公死了后，就喜欢下楼和老头子们跳舞。</p>
结果现在瘫了，眼歪嘴斜，难看得狠。以前喜欢和她跳舞的老头，理都不理她了。男人都是些肤浅庸俗的玩意儿！</p>
这儿媳妇呢，却总娇娇柔柔，一幅我见犹怜的骚样。小区里的男人但凡见了她，一个个说话都会下意识的降低声调。</p>
她就是那种让男人想保护的类型。</p>
李秀英看不顺眼……</p>
那个王牧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又是教授。不知自爱，盯着别人老婆干什么？想趁着她儿子不在家撬墙角啊，门都没有！</p>
她再不喜欢。</p>
许涓也是儿子的女人。</p>
李秀英再次耳提面命，“你自个检点些，控制住你的骚劲儿。别忘了自己身份，就你这种乡下女人，能嫁城里来要知足……”</p>
许涓白着脸道，“妈，我知道。”</p>
李秀英这才满意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