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庙祝笑道：“其实那只蛟龙走入了误区。它想着篡了龙神的神位，就能得到信仰之力，但这些年来它收集到的信仰之力其实少得可怜。”</p>
“因为龙神的名气实在太大，百姓们的信仰指向的大多是那位龙神，而不是它。”</p>
”它能收集到些许信仰之力，只是因为它以龙神形象救助那些百姓而已……人们感激它，那些许的信仰才指向它……不是因为它是龙神的形象，人们才会信仰它……”</p>
纪火明白过来，说道：“也就是说，它若是以自己原本的形象救助了人们，人们给它立了祠堂，它也能得到一样的信仰之力？无关它是不是龙神？”</p>
纪火嘴角抽搐：“所以它这么多年装龙神其实是白装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用自己形象在海上捞百姓？”</p>
“便是这么个道理。”</p>
“甚至因为它是假扮的龙神，当它救助的百姓对外宣传被龙神所救时，听到的百姓便会以为是最初那位龙神，于是去庙里祭拜，祭拜的也是那位龙神，而不是它，所以这部分信仰之力它也没法儿得到。”</p>
这倒霉孩子……纪火嘴角抽搐。</p>
老庙祝想了想，还是开口：“其实也没白装吧，好歹它也偶尔能降临到这个神像上嘛，相当于白得许多神庙。只是大多数祭拜这神像的，都是原本的那位龙神，不是它罢了。”</p>
纪火心里已经默默为那位倒霉孩子默哀了。</p>
老庙祝看向纪火，微微笑道：</p>
“想得到什么，便需要付出什么。信仰的源头不在于索取，而是付出。当你给人们足够多的帮助，人们也会反馈他们的信仰给你。”</p>
“香火，便是这么诞生的。”</p>
纪火微微屏息，似乎明白些什么。</p>
老庙祝接着说道：“百姓是很纯粹的，谁对他们帮助多，他们便信谁，便会给予谁反馈。”</p>
“至于神像是什么模样，都无妨。那只是信徒对你反馈信仰的媒介而已。”</p>
“香火纯粹，不含杂质。”</p>
“香火最终会落在神明的头上，因为这是祂们应得的。”</p>
“人间的香火神道便是这般简单明了，没有任何取巧可言。”</p>
说着说着，老庙祝忽的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颇为有趣的笑意道：</p>
“至于神像，其实要求没那么高的，只要有个固定锚点，让信仰之力能汇聚就行。就算形象是个女子，实际是男儿身，那也无妨。”</p>
纪火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总觉得他似乎意有所指，等他想细问时，老庙祝已经摆摆手。</p>
于是纪火微微颔首，双手左右一拂衣袖，恭敬行礼道：</p>
“小子受教了。”</p>
老庙祝平静受了他这一礼，慢吞吞走回小院，坐回老人椅上，笑着问道：</p>
“你怎么想着来龙神庙的？”</p>
纪火把水壶放在炉火上烧着，随口笑道：</p>
“方才小子汇聚大地之力凝聚城墙时，方圆百里的土壤皆可任意操纵，只有这龙神庙下的土地怎么都控制不了，小子这才知道之前有眼不识泰山，看走了眼。”</p>
老庙祝恍然道：</p>
“原来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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