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肃不否认,“父亲看重子嗣,哪怕微乎其微的谣言。”
梁父面上没有笑,那双苍老雪亮的眼睛,沉晦了雾,一缕缕朝内翻卷,越卷越浓,越浓越狠。
“引蛇出洞,黄雀在后,现在拿谣言诓我罢手,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当然不会。”
梁朝肃变换姿势,走廊的射灯没了遮掩,笔直照射在他脸上,灼亮白光平静如水,“三言两语,只有梁文菲那个傻子信。”
梁父几分不悦,却盯着他没有说话。
“我还会暗度陈仓。”
这话,他字字含在唇齿,小心吐露,又吝啬吐露,吐露了更恋恋不舍,像小孩子回忆吃糖,甜蜜在过去那刻,向往挤满心头,当下难耐欲死。
梁父明显没听懂,对他异乎寻常的神色也戒备。
这时,周秘书硬着头皮闯入战场,小声向梁父报告,“纪董背叛了您,顾家的事,他公开支持副董。”
铁杆心腹猝然翻脸,在他准备支持顾星渊叔叔,挟制梁朝肃的关头。梁父商海浮沉四十年,看问题当然不止表面一时成败,他看的是深层动机。
梁朝肃在向他宣战。
他是继续紧抓连城,全心意阻拦禁忌乱伦,还是调转头,保住自己董事长的权位。
在对手都是他的情况下,二,只能选一,无法齐头并进。
梁父突然缓下神色,勉强一笑,“朝肃,你这——并不能叫暗度陈仓。”
梁朝肃,“那要看您怎么选。”
梁父又面无表情,一瞬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