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也沙哑,这一觉睡得并不舒适,就像大战前夕,压抑住的平静,是能忍耐,并不是当真平静放心。
梁朝肃放下电脑,走到床头,给她递水,“十一点,下午还想出门吗?”
连城喝口水,摇了摇头,涉及医院,就算帮派同意她的计划,实施起来,一天都算神速。
但她与老鬼已有约定,明天中午再见就离开。
梁父的人已经来到冰岛,他必定会在国内有所动作,迫使梁朝肃回国,此时她再磨磨唧唧,消耗梁朝肃耐心。
惹他恼了,未必想不出别的极端办法,到时候生出变动,不让她跑了,她亏死。
窗帘滑扣微不可察一声“咔”,帘子完全打开。冰岛这会儿没有日出,玻璃外浓夜深沉,万籁俱寂。
梁朝肃眉眼几分疲态,眼底有血丝,眼下有青黑,一股疲惫难抑的破碎感,“那明天呢?”
连城盯着他,半晌,张嘴想说什么。
梁朝肃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屏幕上闪烁着国内的号码,隐约几分熟悉,但他没备注。
连城一时想不起来。
男人抬手按压眉心,“楼下厨房有吃的,我接个电话。”
梁朝肃走出卧室,去了二楼的小露台。说是露台,地方却没有那么大,不到两平米,倒像特意留给男士抽烟的地方。
苏成怀的助理,自电话接通,风风火火往秘书办公室跑。
他们这几天,联系梁副董着实艰难,电脑线上交流,时回时不回,电话十打九不通。
苏成怀干脆将他的副号分给助理,吩咐每小时按时按点打一次,一次不接,就等到下个小时。
没想到今日七点早到,顺手一拨,竟然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