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座位椅背直竖,空荡死寂如墓碑,似坟场。
梁文菲抱着肚子艰难坐下,座位间距离狭窄,靠背板硬,腿伸不开,还没有娱乐设备。
她在空姐提醒下,扣好安全带,怕惊动前面公务舱,悄无声息咬拳头流泪。
梁朝肃警告过她了。如果回国不安分,就去陪父母环游世界。
她想了三十多个小时,怎么算安分。
是回国后无声无息当一缕鬼魂,不管人前人后,不惹注意。
还是捧着连城,舔着连城,将过去风光全给她,落水狗般等着她报仇发泄的长竿打下来。
以前,连城狼狈,沈黎川会护她。如今,换她跌到泥里,沈黎川会护她吗?仅仅看在孩子的份上。
孩子——
梁文菲倏地停止眼泪,拳头上深陷的牙印,乌黑发紫,她顾不上疼,更顾不上看。
一股电流击中头皮似的,全身毛孔紧缩张开,再颤抖。
梁朝肃大权在握了,不用再忍、再装、再让,雷厉风行横扫一切障碍,为什么会愿意带她回国?
仅仅是让连城泄愤?
恐怕不止,国内还有沈黎川,那是他心腹大患,置于死地的狠手,被连城驯狗一样的逼停了。
不能下手,梁朝肃没招了。
想通到此,梁文菲又哭又笑。
哭,将来日子必定艰难,笑,沈黎川还有可能是她的。
只要她发挥用处,用肚子里的孩子牢牢栓死他,绑得他没时间,没工夫儿去找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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