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清楚,在这些人的心里,区区一个平民之家的死活根本就无关紧要。王家是被逼的家破人亡也罢,还是为了保住性命和好前程被逼迫的卖女求荣也好,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说什么正义道理,还不如直接将奶娘对裴云之所做的事情说出来。
可若是说出这些,就表示她要把裴云之生活不能自理、屎尿屁糊满床的窘境说出来。
她亲眼见过就罢了,不想再将他的自尊撕下来递到他的手下面前让他们观摩、践踏。
裴云之死寂的眸定格在小王妃的身上,眸中漾着淡淡的无奈。
小王妃如此聪慧,不可能看不出对红衣必杀一击的招式。
可是她没有用。
她宁愿讲这些看起来十分空泛的大道理,也不愿意将他的不堪暴露在人前。
她在用最强势的姿势,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的尊严。
若非他自小对人的情绪非常敏感,总是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的角度,怕是根本猜不出她的用意。
小王妃实在是个很温柔的人。
红衣被噎的说不出反驳的话。
陆青时若有所思地看了阮锦宁一眼。
这新王妃,端的是伶牙俐齿。
只是可惜了,他不是红衣,不会那么轻易被她糊弄。
这世间哪有什么公道,奶娘一家所做的事情听起来的确是天怒人怨,但这并不能成为王爷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奶娘动手的理由。
奶娘一家混账也不是一两日了。
过去王爷能容忍,为何如今容忍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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