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更希望她能放开一些,多跟他说说话。
算了,她不说,就换他来说吧。
“我当年受伤的时候”
阮锦宁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讲起旧事,愣了一下便洗耳恭听。
弄明白了他内心的症结,她才能给出更好的治疗方案。
见她目光温和地看了过来,眸中除了一丝好奇以外,更多的是温和与安静。
她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似乎世间所有腌臜的情绪都可以毫无负担地统统吐给她。
裴云之一开始只是想装可怜,但现在却多了一些倾吐的欲望。
想到当年之事,他眸光沉了沉:“我身中几十刀,拼尽全力才将负责追捕我的人杀死。只是,杀了那些人之后,我也因为力竭而倒了下去。”
“我这个人天生意志力不错,虽然受伤不轻,我却很明白不能晕死过去,否则随时都有可能被另外的追捕队伍抓住,是以我一直保持着一丝清醒,并暗中蓄积力量,准备等恢复一些就去和寻找我的队伍汇合。”
“这时,有两个往返于边境线上的小贩经过。他们发现了我,并看出了我的身份不俗。我本想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将我送回容州,必定会重重地奖赏他们,只是我那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过来,看着他们两双手在我的身上翻找,企图拿走我身上值钱的东西。”
阮锦宁十分惊讶:“您当时应该是穿着铠甲的吧?看到铠甲,难道猜不出您是当朝的将领?”
裴云之抿着唇,眸光里满是冷静的残酷:“没错,我穿着铠甲。”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格外怨恨。
这就是他辛苦保护的子民!
若只有这两个人,他也还能勉强安慰自己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
可偏偏,后来的李翠翠也是为了钱财答应帮他找人的,而且,拿了一千两还不够,后来还三翻四次的跑来厉王府勒索。
阮锦宁默了默。
难怪他对百姓们的崇拜一点儿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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