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敛下眉眼,眼泪无声的往下掉,她咬着唇瓣摇摇头。
不忍去看。
父亲火化时间只用了一小时,人的一生,一小时,就剩这么一捧灰。
“送灵的,就您一个人吗?”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询问:“是您一个人的话,那我们就准备开始了。”
其他来的,起码还有很多亲朋好友,一个人的,少见。
姜吟单薄消瘦的身影站在门口,入冬后的天气萧瑟,冷风一吹,刺骨的寒凉。
她下意识的去环顾四周,眼神又远远的看向火葬场的大门。
从她带着父亲来时,眼神就一直在望着,望着。
最终,她失望又自嘲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眉眼微微的敛下,嗓音嘶哑:“就我一个人。”
工作人员把父亲的骨灰交给她,姜吟抱着父亲的骨灰,那重量不轻不重的在手里,沉甸甸的,又不那么重,泪水逐渐模糊她的视线。
姜吟再也忍不住,哭的声嘶力竭,送灵的队伍跟在身后敲锣打鼓,唢呐声,声声悲情。
远处,傅云川也穿着一身黑色,撑着一把黑伞,远远的凝视那单薄的身影。
张秘书抿抿唇:“傅总,不过去吗太太看上去很难过。”
傅云川紧了紧伞柄,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不必了。”
姜明成三天的白事,只有谢宴洲和周明庭来吊唁,要陪着她,他们两人成日成日都是大忙人,姜吟不可能同意。
陈韵静其中来了一次,心疼的看着姜吟,说要风风光光办亲家公的葬礼,姜吟拒绝了。
后两天,只有姜吟和母亲,他们孤女寡母守着灵堂,姜吟神情神色,越发的苍白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