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激发不代表没有。正如林羽去了你们那，能使用两边的力量，你进来了，也能使用这边的力量，就算不激发天赋技能也无妨。①” </p>
李凌儿想到什么，忍着灵魂上的痛楚大笑起来。 </p>
“很好，你这个能力很好！主神不是觊觎我们的力量吗？还不如被你调服。” </p>
她迅速报了一些副本名。 </p>
“试着去这些副本，这些副本的鬼王是被欺骗进入无限世界，他们估计不太会反抗。他们复仇的决心很坚定。” </p>
又报了一些。 </p>
“这些随波逐流，不过能力基本都是A级和S级末尾，以你目前的能力能赢。至于顶尖的那一批还是算了，他们基本都是主动和主神合作，打起来胜算不高。” </p>
强撑着说完，李凌儿瘫坐在地咳起来。 </p>
看到逐渐变得透明的手，她笑了笑，“我就算了，马上就要消散了。” </p>
夏油杰连忙走近蹲下，“我这儿有一个办法……” </p>
李凌儿打断他，“祝你早点找到那小子，不过别和他说我的事。” </p>
说着惨笑一声，“现在想想和他关系不错的那些鬼，不是小孩就是年轻女人……他说得对，我们啊，生前好欺死后好骗，落得这般下场也是……” </p>
夏油杰不废话了，直接让鬼新娘现身。 </p>
“你可以抽取灵魂躲进来，我离开无限世界，你就能离开。” </p>
顿了顿，夏油杰直白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们互为一体。” </p>
李凌儿定定的看着他，“被你发现了。” </p>
她面无表情道：“恶鬼就是恶鬼，被人所害的我怎么可能相信人类？当初与林羽交好，也不过是因他的天赋技能神笔。那可是神笔啊，只要他不断升级，总有一日能为我画出一个新身体，重现人世。” </p>
目光落在眼神空洞的鬼新娘身上，“他成功了，虽然他还没发现。” </p>
夏油杰并不想听她的自贬之语。 </p>
“快点，我还要去找羽。” </p>
李凌儿绷不住了，“我若用了这具身体，你与她的契约就断了。这意味着我能躲在你那，借此逃出去，而你再无命令我的资格，你少了一个帮手！” </p>
黑发青年和她对视，很快绽放一个温柔的笑容。 </p>
“我知道，可我没法坐视不理。我认识你，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认识你了。” </p>
李凌儿愣住。 </p>
“我曾经迷茫过，甚至偶尔会憎恨被我保护的非术师。后来担心在激动之下做出让我后悔一生的事，我经常拜托羽，去卡牌里磨练。我反复去过《冥婚》，知道你生前的弱小无力，委屈愤懑，也去过《鬼新娘》，看你手握力量，戏耍人类。当时我为你感到开心，总觉得有能力报复就算一个不错的结局。” </p>
“我没想到这个故事还没完，”夏油杰认真道，“你失去自由，力量一点点被蚕食，蚕食殆尽那日就是你彻底死亡之日。我无法坐视不理。” </p>
“切，老好人。”李凌儿扭头嗤了声。 </p>
“不能用好坏形容我，”夏油杰一字一顿，“羽创作了许多息息相关的卡牌，我都体验过。无论背景年代，现实里也总能找到类似的人，类似的遭遇。我逐渐悟出了一个道理，我保护不了所有弱者，也不是所有弱者值得我保护。我也不是绝对的强者，可我有选择的资格。” </p>
他可以选择保护想保护的人，在那些看似弱小却曾欺凌他人的人遭遇危险时袖手旁观，无论术师还是非术师。 </p>
这种行为也许会被称作傲慢，可他会努力变得强大，拥有傲慢的资格。 </p>
他已经看透了，在他生活的世界追求绝对的真善美，划分绝对的强弱是可笑的。在那个世界，强者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他要成为强者，他来制定规则。 </p>
这瞬间，青年满脸意气风发。 </p>
李凌儿定定的看了会，突然抬手，下一瞬整个鬼消失。 </p>
紧接着原本眼神空洞的鬼新娘动起来，眼睛也有了神采。 </p>
“鬼王盛宴上，那小子也满脸意气风发。” </p>
李凌儿活动了下身体，适配度果然百分百。 </p>
同时这具身体与夏油杰的契约也断得差不多了。 </p>
“他之前说了大话，现在，让大话成真吧。” </p>
话音落下，因为检测不到与主神签订协议的鬼王李凌儿，整个副本开始崩塌。 </p>
“走吧，”李凌儿主动进入平时咒灵藏身之处，“先去所谓的中间站，找人，下副本，抢走主神觊觎的力量……壮大已方力量才有胜出的可能。” </p>
《头七》副本。 </p>
白发青年双手插兜左右张望，越看越熟悉。 </p>
“这不是小不点的那个……” </p>
五条悟回忆了下，“对对对，就是《回魂夜》。” </p>
这个副本的环境和《回魂夜》差不多，核心NPC是李老太，一个玩家违规就会变成猫脸人身的厉鬼。他这不是开卷考试嘛，简单简单太简单了。 </p>
白发青年兴致勃勃，打算去找李老太，却被领路人喊住。 </p>
同为主神力量化身，不同领路人性格不同。 </p>
带队来这个副本的领路人掌控欲极强，极度厌恶不听话的玩家。 </p>
部分领路人的资料不是秘密，许多买到情报的玩家都很乖巧，没买到的随大流。 </p>
对比之下，刚刚不好好听领路人发表演讲，这会又要擅自行动的五条悟就过于拉仇恨了。 </p>
有玩家幸灾乐祸。 </p>
“我是领路人，不听我的话，迟早栽在副本里。”044沉着脸道，等着五条悟道歉。 </p>
白发青年微微弯腰，推了推墨镜打量他，“不是人，不是鬼，你是什么玩意？” </p>
044震怒，“你……” </p>
“无所谓啦。” </p>
五条悟直接抬手，一个‘苍’把玩家们吸到一边，抬手对着044一个虚式「茈」。 </p>
“轰隆隆！” </p>
不是能量团被弹射出去的声音，而是大半个李家老宅倒塌的声音。 </p>
烟尘散去，044原本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大坑，他连渣都不剩。 </p>
而在能量团行驶路线所有建筑物都塌陷了，余下几个小屋，以及灵堂勉强算是完好。 </p>
“啧，一点都不经打，无趣。”五条悟嫌弃脸。 </p>
玩家们：我是谁？我在哪？他是谁？他在做什么？ </p>
副本鬼王李老太正躺在棺材里。 </p>
只有特定时间，以及玩家违规她才能现身杀人。 </p>
可发现自己掌控的世界毁了大半后，棺材板根本压不住她。 </p>
一把掀开棺材，李老太坐起身，怒道，“谁拆了我的副本？” </p>
第63章 术式二阶段 </p>
棺材里突然蹦出个李老太,谁都看得出这是鬼，没准还是这个副本最核心的鬼。 </p>
玩家们一边庆幸一入副本就找到线索，一边齐刷刷后退,独留白发青年站在最前方。 </p>
李老太怒视五条悟。 </p>
“哦，”五条悟举起手，语气欢快,“是我,你也要试试？” </p>
李老太差点气出猫脸,直到她看清院子里的大坑,又看到房屋倒塌的模样，以及其余NPC的惨状，默默的躺回到棺材里,还主动合上了棺材板。 </p>
她只是一个B级鬼王,这种嚣张的玩家，还是交给其他高等级鬼王解决吧。 </p>
“哎？”五条悟有些失望,“不打吗？你不是这个副本最强的？” </p>
李老太装聋,她可是老年人,听力有问题很正常嘛。 </p>
她装聋,可五条悟想玩，一个瞬移到棺材旁,十分有礼貌的敲了敲。 </p>
“嗨喽,有鬼在吗？不吱一声我把棺材扛走烧了哦？” </p>
李老太：“……” </p>
其他玩家：“……” </p>
白发青年直起身,还真准备扛起棺材。 </p>
系统的声音突然降临。 </p>
【检测到玩家杀死领路人044，罚款十万积分,限制使用道具三个副本,本副本通关后取消所有奖励】 </p>
五条悟愣住，“我有积分可罚？” </p>
【……滋滋……检测到玩家余额为零,负债十万积分，日利率为1%，限玩家在三个月内还清。】 </p>
“三个月啊。” </p>
五条悟歪歪脑袋，他可不觉自己会在这儿待三个月。 </p>
也就是说，他可以随便杀领路人，随便负债？ </p>
环顾四周，还有一些NPC尚存，正探头探脑。 </p>
他也发现来到这个无限世界后，即便不予激发天赋技能，他的六眼还是得到加强。 </p>
正如刚刚可以分辨出领路人不是人不是鬼，只是一团能量，他也能分辨这些探头探脑的NPC有的是鬼，有的只是一团鬼气，算是鬼王的附属品。 </p>
还有那些玩家，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和小不点的一样。 </p>
以前他看不清那股力量，如今则能看清楚其中的力量构成，和咒力不同，缠绕着无数规则，与这个无限世界彻底绑定。估摸小不点就是因此回来。 </p>
既然能分别出人、鬼和能量团，五条悟毫不犹豫对着余下的房屋，连通其中的鬼或鬼气来了一个虚式「茈」。 </p>
“轰隆隆！” </p>
整个副本连通鬼一起灰飞烟灭了。 </p>
“呼，”五条悟吹吹手指，“一个解决不了就两个嘛，我真机智。” </p>
玩家们目瞪口呆。 </p>
“副、副本没了，我、我们怎么办？” </p>
副本消散后，他们一个个站立在一片黑暗中，每个人身上散发着莹莹白光，勉强可以看清彼此。</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