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

第95章95

可最重要的是,肖芸已经失踪了。</p>

我曾匿名向昌阳局报案,说失踪的女工肖芸可能沉尸于云水河。</p>

但打捞队一无所获。</p>

肖芸的存在,占据着整个事件很大部分的拼图。</p>

这块拼图失踪了,我就很难将完整的画面呈现给我想要呈现的人。</p>

我感觉很头疼,而这点被朝夕相处的聂雨看在眼里。</p>

那段时间,我经常会去医院探望她,天气好的时候,我会推着她出来晒太阳。</p>

说来惭愧,虽然我和聂雨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可能要长于肖芸,但在我心里,我一直觉得肖芸更加重要。她是最接近核心的那位,而聂雨,更像是在外围辅助的角色。</p>

所以,我可以对肖芸有各种复杂情感,愤怒的,仇恨的,同情的……</p>

但仔细想想,我似乎从未真正去了解过聂雨,对她的感情也是平淡的,温和的,甚至有点利用的。</p>

“有心事?”聂雨闭着眼睛,2020年的冬季,难得的好天气,太阳和煦,风轻日暖,距离肖芸离开,已快半年。</p>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噩耗一个接着一个,现在的我甚至背了人命。</p>

我感觉路仿佛走到尽头,前面净是灰暗,而光明和希望却从未出现。</p>

“我失败了。”我坐在聂雨旁边的长椅上,我深深感受到了生命的无意义和无趣,仅有一口气提着自己,那股气散了,我想,我也就彻底走到了人生尽头。</p>

“我除了把事情越搞越砸,没有办成一件事。”</p>

“肖芸因我而死,我杀了李胜,U盘也没有找到,什么都没有做成。”我将脸埋入手心。</p>

哭?已经是哭不出来了,我只感觉到深深的疲累。</p>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去一个叫刘雨桂的女孩家里送光碟。”聂雨缓缓开口,“她一开始知道我们的来意,大喊大叫着要把我们赶出去。”</p>

我笑了笑,“好不容易遮盖过去的伤痛,又被我们掀了出来,即便我们来意是好的,她也很难接受。”</p>

聂雨继续道:“临走的时候,你去上卫生间,刘雨桂看完视频,从房间里出来,跟我说了声谢谢。但是具体谢什么,谢谁,她什么都没说,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就想表达谢意。”</p>

我看着聂雨,不明其意。</p>

她回看我,也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只是你以为什么都没有改变而已。”</p>

“前几天我去看了莫季红。”聂雨和莫季红在同一个医院,她也是我拜托方尧关照的对象。</p>

“她精神头不错,还跟我聊了聊天。”</p>

“你看,你以为你什么都没有做成,其实你一直守护着很多人,包括我。”</p>

林岚 53:声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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