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9

我转头看着沉睡中的林思谐，她的睡姿呈现蜷缩状，像婴儿一样，将自己团起来。或许，她真正缺失的，另有其他吧！</p>

李慧倩望着衣柜里的“盛景”，目瞪口呆，如此多的奢侈品赤裸裸摊开在她眼前，想必比商场那些零散的展示品更加冲击她的眼睛。她很久没有回神，许久指着其中几个包包说：“这几个卖了，福利院恐怕还能撑一段时间。”</p>

我怕李慧倩动了歪心思，赶紧劝她：“虽然林思谐是我们的朋友，但你现在拿走，就算偷哦！”</p>

李慧倩听了，略有些恼怒地瞪我一眼，“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p>

我自知理亏，有时候我总是很恶意地去揣测他人，甚至带有一丝优越感。</p>

我和李慧倩离开林思谐的家，天色已晚，我建议她跟我回家住。</p>

李慧倩有些犹豫：“上次已经打扰过你一次了，这样不好吧，你爸爸会不会对我们有看法？”</p>

我无谓地笑了笑：“他不经常回家的，放心，就算他在也没事。”</p>

“你爸爸不回家都去哪儿呀？”李慧倩小心翼翼地问。</p>

我摊摊手，表示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他或许也在当别人的金主吧。</p>

我和李慧倩回到家，谁知，迎面碰上了正要出门的父亲。</p>

他的眼神在我俩身上打转，好一会儿才点点头，侧身给我们让出道。</p>

“舒童。”进门的时候，爸爸喊了我一声。</p>

“怎么？”</p>

“最近没有惹事吧？”</p>

我觉得有点好笑，他做父亲有时还是称职和正常的，童年时对他的巨大迷恋，和十四岁时经历的创伤及叛逆期渐行渐远的疏离，这些极端的情绪拉扯，让我对爸爸处于一种剧烈动荡的又爱又恨的感受中。</p>

我还记得小时候，他总会把我举高高，或者用充满慈爱的眼神望着我说：“小公主，今天心情怎么样啊？”但如今，他已经很久不再过问我的情况，我的心情，我的状态，甚至整天夜不归宿，不知下落。</p>

此刻，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关切”，竟让我内心复杂，鼻子酸涩。</p>

我装作不在意地反问：“怎么样算惹事？”</p>

控制不了自己说些夹枪带棒的话。</p>

父亲叹口气，他对我总流露出一副失望的样子。</p>

父亲走后，李慧倩终于缓缓松口气，拍着胸脯说：“你跟你父亲一直这么相处吗？紧张死我了。”</p>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告诉她还有更糟糕和僵硬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