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走后，门顺势一直大开，林思谐趁机送客。</p>
陆瑶沉思片刻，突然说：“林思谐，你是独生女。”</p>
林思谐脸色一变，深眸圆睁。</p>
“你认识李慧民吗？”陆瑶的这句话，让林思谐像受到打击般，瞬间偃旗息鼓。</p>
她缓缓走回沙发，颓然坐下，面容苍白枯槁，眼神逐渐黯淡。</p>
林岚和陆瑶互使着眼色，双双“不请自来”地坐回沙发。</p>
“你收养了李慧倩的弟弟，李慧民，对吗？”陆瑶的语气温柔了许多。</p>
此时的林思谐也不过26岁，在波荡不定的生活中，她竟收养了亡友的弟弟，而且看样子，两个人把日子过得还不错，虽清贫但安稳。</p>
林思谐不觉得自己伟大，“慧倩就这一个弟弟，还是自闭儿，她临死前一直放不下。”</p>
“李慧倩自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岚问。</p>
“我不知道。”林思谐突然捂住脸，一直冷漠的她，终于泄露了自己起伏不安的情绪。</p>
“我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许久，她放下手重复道，“但李慧倩的死，跟舒童脱不了干系。”</p>
林思谐说到此，情绪明显开始激动。</p>
“校园里当时流传开李慧倩的谣言，据说是出于一封举报信和几张照片，虽然我们谁都没见过实物，但如果真的有举报信，那一定是舒童写的！”</p>
“为什么这么肯定？”林岚已提前在姜烨那里看到照片，举报信的内容她全然不知，但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舒童不应是这样的人。</p>
“我不知道……”林思谐怔怔地望着林岚，眼神困惑不已，想必，这件事，这些怀疑，也曾无数次在她的心头缠绕。</p>
看来，她们三人的关系，比想象中更深，深到无法简单地用爱恨去形容。</p>
“关于大学的那些传言，关于你的……”</p>
“哦，那些是真的。”林思谐打断林岚的提问，直截了当承认。</p>
“我是孤儿，有男人资助我上学，从小学到大学，我们见过几次面，那是我第一个金主。”林思谐笑笑，“他给了我优渥的生活条件，供我读书，但却像恶魔一样强硬占据了我的身体，我无法反抗，因为我当时太年轻了，我需要活下来，你们说，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p>
林岚和陆瑶内心一震，互觑对方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p>
“我上大学就把他踹了。既然我有能力找金主，我就找个我更乐意的，给我更多的。”林思谐虽笑着说这些，但眼神俱是灰败。</p>
“他们给我买的东西越贵，越满足我的需求，我就越高兴。我需要认可，我不需要被操控，如果我将一切打造成自愿，是不是曾经那个模糊的□□的概念，就会被我合理化呢？”林思谐摊摊手，表情无畏，“或许我成功了，所以我现在还坐在这里。”</p>
房间门传来动静，李慧民将门开条缝，怯生生地站在那，说：“姐姐，我饿了。”</p>
林思谐回过神，朝门缝里吆喝：“姐姐现在就做饭。”</p>
林岚和陆瑶不便久待，但还是见缝插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李慧倩和舒童父亲的关系你知道吗？”</p>
林思谐神色未变，她深思熟虑道：“舒先生当过我的金主，他或许跟李慧倩好过，但我不认为他俩如谣言所说的，产生了某种不正当或金钱交易的行为。李慧倩不是这样的人，她或许很缺爱，但有分寸。”</p>
